“到镇上了给我发个消息。”纪则临说。
“好。”闻月站在车旁, 看着纪则临, 迟迟没有上车。
纪则临笑了:“你这样看着我, 我就要让李特助把机票改签了。”
他张开双臂, 闻月便依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腰。
他们静静地相拥着,纪则临对闻月的不舍依恋很受用,他抬手轻揉了下她的脑袋,说:“要不是你妈妈现在需要人陪伴照顾, 我就把你带回青城了。”
闻月知道纪则临要去机场,迟了怕耽误他登机, 便松了手。
“我上车了。”
“嗯。”
闻月坐上车, 纪则临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可以出发了。
汽车启动, 闻月心头涌上不舍, 忙降下车窗, 扒在窗框上。纪则临见状, 心头一动, 趁着车还没走,弯下腰, 和她相吻。
“代我向你妈妈问好。”纪则临抵着闻月的额头说。
闻月眨了下眼:“你也代我和老师说一声,我年后再去青城看望她。”
“嗯。”
闻月坐好,纪则临后退一步,最后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抬手和司机示意。
司机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刚才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往后看,见纪则临抬手,确认他们已经话别,才慢慢地把车往前开。
闻月靠在窗边,抬起手挥了挥:“你到了也要和我说一声。”
“好。”
纪则临目送着车载着闻月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回感到与人分别的苦闷。
不过是南北两座城市,他就这样舍不得,昨天晚上还装什么大方,说会全力支持她出国深造。他明明就想把她系在身上,时刻带在身边,最好永远都不会离开。
……
从市里回来,闻月去了医院,母亲的身体已没有大碍,医生说随时可以出院,她便去办了出院的手续,收拾了东西,带了母亲一起回家。
对于闻月去市里的一天一夜,闻母没有过问。她不是没有边界感的家长,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作为父母,手就不能伸得太长。
闻月没有回校,就让室友们帮忙收拾了些必要的东西寄回来。研二上学期结束,再有一个学期,研究生生涯就结束了。在学校的时光所剩无几,她不得不开始计划起毕业后的事。
那天和纪则临聊了之后,闻月回家后就开始琢磨起了留学的事。她可以去国外读博或者申请一个二硕,单纯地出国游学一段时间也可以,毕竟学历并不是她的主要追求,增加生活阅历才是。
闻月和母亲说了自己出国的打算,母亲完全支持她,并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她担心,让她尽管放心地去探索这个世界。母亲还说,这也是她父亲的心愿。
这世上有那么多家庭,那么多父母,闻月一直很庆幸自己出生在了现在这个家庭,有这样的一对父母。他们给予了她无限的爱,才能让她拥有去探索、试错的勇气和力量。因为她知道,即使失败、受伤,始终有人在背后护着她,她还有一个港湾一样的家。
新年将至,落云镇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年前几天,闻月天天陪着母亲去市场置办年货,这是只有她们母女俩的第二个春节,时间或许真是良药,父亲离世的悲伤在时光的长河中渐渐被稀释,而活着的人必须要学会往前走。
除夕那天,闻月上午帮着母亲大扫除,午后母亲说要去姜阿姨家里坐坐,闻月在家无事,便拿了本书去了镇上的咖啡馆。
落云镇算是江城的一个小景点,地方虽小,但并不落后,小镇上有很多特色小店,大多是镇上居民开的,因此除夕也没有闭店,照常营业。
闻月去了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坐在窗边看书。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她拿起来一看,是纪则临发来的消息。他发了张照片过来,照片中王瑾珍和纪书瑜一人抱着一只猫,yuy在她们脚边坐着,看上去一派温馨。
除了照片,纪则临还发来了一段话:老太太今天很高兴,上午我带纪书瑜堆了雪人,她玩疯了,yuy能吃能喝,rose长大了不少。
闻月:那你呢?
纪则临:我很想你。
闻月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点了几下屏幕,回复了一句话:我也很想你。
年节日的咖啡馆没人光顾,整家店只有闻月一桌有人。她回复完消息,听到前台有人点咖啡,声音耳熟,回头看过去,意外地看到了任骁。
任骁点完咖啡,转过身要找桌子坐下,看见闻月,表情明显一愣。
他们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了,骤然遇见,彼此都有些恍然。
“我陪我爸妈来看望我姑奶奶。”任骁不太自在地打了招呼。
任骁的姑奶奶前两年在落云镇买了房子养老,以前闻月和任骁交往的时候还跟着他上门做过客,他们分手后,闻月偶尔会在镇上碰上他的姑奶奶,老人家一开始还会劝她回头和任骁复合,但时间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