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好吧。”等杜落新叫来了村里有威望的老人,简若沉便坐回车里等罗彬文谈完。一个多小时后,罗彬文返回来拿出发前就起草好的几种合同,回去签字画押。等事情全办完,不过也才十点多。回去的路上,简若沉又去看了眼新店面里卖麦芽糖饼的老伯,被热情的老爷爷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回家的时候又满载而归,装了一袋炒货,甚至吃到了新品糖浆核桃仁。又脆又甜。再休息四五日,暑假也结束了,到了大学开学的时间。张星宗拉着简若沉的手,嗷嗷干嚎:“你怎么就还要上学,你上学了,我们怎么办?”简若沉哭笑不得:“以前没有我不也一样办的么,再说我又不是不来了。”话是这么说,但开学忙得很。简若沉真连续一周都没时间去警署,连奥利维·基思被转移去法院的最后一步程序都没时间参与,只能从电视上看到奥利维·基思呆滞而落魄的脸。生活除了忙碌,平静得令人心慌,直到又五位艺术系的女生,集体站上宿舍天台。简若沉当时正在楼下的简餐店吃饭。西九龙总区警署 身上有虫子在爬简若沉囫囵把面前的简餐扒拉进嘴里, 掏出张橙色港币往柜台上一放,含混道:“不用找了。”“那怎么行。”简餐店老板摆手,“关sir给得够多了, 我怎么好再收你的钱, 这顿就当是我请。”简若沉瞪过去一眼:“剩下的帮我算在会员账户里!”他好不容易将蓄在腮帮里的饭全咽下去了,又从柜台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边喝边拨通了李老师的电话,“李老师!学校西区艺术楼边上的学生宿舍,有5个人要跳楼, 警方和消防署的救援专家还有一会儿才能到,您……”李长玉打断:“五个人?这么多?你站在楼下别上去, 我马上到。”“好的, 明白。”简若沉挂了电话, 三两口把一瓶水喝完,反手将水瓶扔进垃圾桶, 从兜里拿出闲置一周的工作证挂在脖子上,又翻翻找找,跟辅导员打电话, 要了艺术系辅导员的手机号。手机连续通话,已经热得有些烫耳, 简若沉将听筒拿远,拨通艺术系辅导员的电话, 后退几步, 听着忙音仰头看向宿舍楼天台。五个女生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已经爬过护栏, 坐在了楼顶边缘。她晃着腿,仰头看着初秋湛蓝的天空, 不知道有没有在唱歌。大风把几个姑娘披散的长发吹得虬结罩面,但无人退缩。听筒里,忙音响了十几声,终于接通了。简若沉连忙低头,走到一边的树下,“喂?舞蹈系黄老师是吗?”黄宗杰:“是的,你是?”“艺术系有人跳楼,五名女生,穿着得像是舞蹈系练功服,麻烦你带着其他两个系的辅导员老师来现场维护一下宿舍秩序,避免围观。”简若沉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黄宗杰笑了声:“别闹了,你是哪个专业的?是不是又耍我呢?不会是不想做下午的功课吧?偷懒可要不得啊。”这孩子,找也不会找个稍微好点的理由。艺术系一帮富二代,最差也是中产,虽然多愁善感了点,但好在想干啥就能干啥,情绪不好了就去酒吧迪厅ktv发泄,怎么可能跳楼?黄宗杰窝在沙发的小毯子里缓声道:“你唬我呢?好了,午休还有2小时结束,你稍微休息一会儿,下午准时来练功房哦,今天要称体重的。”称体重?简若沉蹙了下眉,一时来不及细想,大声道:“黄老师,我是社科院犯罪学的!没跟你开玩笑!”黄宗杰愣了瞬,猛然掀开毯子起身。扑街!这专业不是新开的,最近很火的那什么……学犯罪心理学和应用行为分析的那个……简若沉!这学生都做了半年的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顾问了,肯定不会说谎。黄宗杰迅速起身,抬手推醒边上鼾声震天的美术系辅导员,“起起起!要死了啊,还睡!有学生要跳楼!”他说着,又把手机开了免提,手忙脚乱穿长裤,“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马上去。”“还在楼顶。”简若沉仰头看楼上,那几个姑娘,其中一个忽然哈哈大笑,边笑边在楼顶边缘打滚,在午后寂静的校园中显得格外令人心慌。他喃喃:“快点吧,她们的精神状态不对劲。”9月份,天气还未转凉,秋老虎发威,正午时的温度直逼35摄氏度。简若沉站在楼下等了五分钟,几位辅导员踩着忽远忽近的警笛声冲到了教学楼底下。
黄宗杰仰头一看,脸都白了,“韩贝贝!你们干什么呢!快回去!”全是他们舞蹈系的!“誒!别嚷嚷。当心吓到人。”李长玉猛力一拍黄宗杰的肩膀,胸口起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学校……哪里都好,就是依山而建这点不大好。”特别艺术系还是新院系,和社科院不在一起,南辕北辙。李长玉撑着膝盖喘了几口,看了黄宗杰两眼,“你是舞蹈系老师是吧?走吧,带我上去。”黄宗杰刚想说:你谁啊。就听简若沉道:“李老师。”黄宗杰:“……李老师,救命。”这些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就算不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跳下来不仅要她们的命,还会要他的工作,他的命。李长玉竖起手掌,示意他先别说话,转头对简若沉道:“你在下面等,配合消防和警署的工作,不用跟我上去了。现在不清楚她们的情况和动机,很可能劝不动。要是真劝不动,随便跳下来一个都不是闹着玩的。”简若沉愣了一瞬。不让他上去,竟然是因为连李老师都没有把握。李长玉转头对黄宗杰道:“都是你们系的?”黄宗杰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