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本宫都不认识你!”金氏已经完全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但不是陛下对她设下的,陛下纵然想要分金家的权,却不是那等过河拆桥,对功臣一味打压的皇帝,这也是她自信,得不到陛下的爱,却也能得到尊重的原因之一。而且,陛下那么喜欢温贵妃,怎么可能以温氏的命做代价,来扳倒金家,让她做不成这个皇贵妃?有人栽赃陷害,是后宫其他人,是孙氏,还是袁氏?“陛下,这是栽赃,指使封氏争宠之事,毒害贵妃,还想嫁祸臣妾,都是栽赃啊陛下!”“皇贵妃娘娘,您别辩解了,本来您自忖能做皇后,结果只做了皇贵妃,自温贵妃入宫后,您一直嫉妒贵妃独宠,更担心有朝一日贵妃产子,会当皇后,威胁到您的地位,所以故意弄出这场局中局,明面上是您做的,其实却叫陛下知晓您不会做这种明面下毒的蠢事,叫奴婢推给恭妃娘娘,可那些侍卫手段实在厉害,奴婢好疼啊,只好把您供出来,您别怪奴婢。”辛夷呈上一个盒子:“这是素月房里搜出来的银票,票号全都出自与皇贵妃表哥家的当铺下。”金氏惊呆,这人证物证俱全,是要置她于死地,一石二鸟既除了她这个皇贵妃,也能弄死贵妃,好毒的计谋,好毒的心思。“皇贵妃娘娘,您认罪吧,奴婢是不成了。”那奴婢嘴角沁出黑血,身子一瘫,守护在一边的玄衣卫急忙去掰她的下颌,手指在脖颈边试探,对上首的姜行摇摇头。“她服毒自尽了。”这是要死无对证,置她于死地!金氏脑筋转的也很快,对上姜行的视线,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想好的辩解之词全都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陛下,真的不是妾身,妾参愿以性命担保,妾身宫里的人全都可以逼供,妾身娘家表哥更是不知宫中事,做当铺的自然谁去当东西就给银钱,这么大批量的银票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妾身……”姜行心中有股火,已经要把他燃烧殆尽了。一脚踹在金氏胸口,揪着她的衣领拽起来,只是直面他的气势,压力就让金南烛只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金氏喉头一口腥甜,但姜行没完全用力,不然这一脚,会把她踢死。“听好了,金氏,朕不管这件事是你做的,还是别人做的,敢对音音出手,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是你,还是你们整个家族!找不出解药,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他很在乎谁是罪魁祸首吗?在乎金氏到底清不清白?他只要解药!金氏吓得瑟瑟发抖,涕泪横流,陛下是说真的。她急忙磕头:“求陛下给妾身一点时间,妾身必定找到罪魁祸首,让他交出解药,救贵妃,求您看在过去那些年妾身不曾行差踏错的份上,给妾身一点时间。”他心中有种破坏一切,带着所有人走向毁灭的欲望。“朕的耐心,不多。”姜行早就派夜行卫去查了,没有把希望全放在金氏身上,这些后宫女人,与他而言不过是征战天下时,不得不收下点缀,有的是为了成全兄弟之情,有的是为了迷惑对手,展示为王之宽容,他知道这些女人明争暗斗,但他从来不愿去理会,只要不闹出大事,跟他没关系。反正他一个都不喜欢,也没碰过。可这些女人非要作死,既然想触碰他的逆鳞,就来试试,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别……”姜行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住,动作非常轻微,声音却熟悉极了。饶是姜行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面上一喜,转身握住了温婵的手,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过来,面色仍旧苍白无血色,唇部发乌,身体没有力气,一双明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音音,还疼吗?身子感觉如何了?”姜行此时话语中哪里还有冷漠与肃然,唯有满满的心疼怜惜,与不舍。金南烛呆住,怔怔的望着姜行,泪如雨下,这个冷心冷肺的杀神,居然也有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爱怜的神情,那是姜行吗?那还是大宣那个杀伐果断的皇帝吗?他握着温婵的手都不敢用力。“把药喝了吧,喝完了就没事了。”温婵摇摇头,只是这样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头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不是,皇贵妃……”姜行眼中一暗,没想到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为金氏开脱。他的心焦灼痛苦,仿佛被架到火上一般炙烤。“这件事你别往心里去,你会没事的,吃了药,你就会好。”姜行捉住她的手亲了亲,眼中酸涩,自小到大只流过一次泪,被温家雇佣的杀手追杀,坠入万丈悬崖,听他们说,杀了他,要他的命,是温家二小姐的意思。九死一生活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她出嫁,坐在属于皇族的奢华马车上,那张团扇后的倾城芙蓉面,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报复温家,报复她。现在,看到她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地府,痛苦和绝望,一直侵蚀着他。但他并没有对温婵透露任何事,没有解药就会死,解药找到的晚,毒入五脏六腑也会回天乏术,还是个死,如此危急关头,姜行却只是笑着告诉她,没事的,云淡风轻让她不必像他一样焦灼痛苦。身为男人,就要把风雨挡在他们这个家的外面,要护着她,爱着她。可现在,姜行没有做到。温婵觉得身体的状况非常奇怪,她应该是有力气的,可身体表现出来的却像是要死了一样,她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眼前一片模糊,手也无力抬起。
她不放心,如果真的因为中毒而死的话,临走前,也要为孩子安排后路。“别……牵连无辜的人……求你了,夫君。”他们亲热的时候,姜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