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欧阳怡景猛然坐起时,剧烈地摇了摇头,甩起了齐耳的短发,沙尘立即飘洒了出来。“姥姥的腿,还真是在阴间走了一圈,好在还能捡条命回来。”她嘟嘟囔囔着,双手快速地扑打着皮夹克上的尘土,向前吐了一口之后,才回头看了看我,又移目扫视着其他人。我是在欧阳怡景翻身的那一刻,开始对所有人进行观察验明之后,才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坡上。此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了,站到裸露的黄土地面与沙丘隆起的边沿,竟然能让所有人捡条命回来。“头儿人呢!”欧阳怡景惊声大喊的瞬间,立即窜起了身子,却被张峰瑞更快地拉了一把,继续倒在了沙丘半坡上。她的喊声,刹那间让我惊心到了不敢说话的地步。由于我跟头儿的一阵焦灼对话,几乎是大吵的剧烈行为之后,头儿是独自一人走向了裸露着黄土地的正中心。但是,在黄土地爆裂之前,我确实没注意过。当我站起身子,放眼巡视时,头儿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有着黄土地面的部分,已经完全塌陷,能看到的部分只有沙漠的边缘,还有沙丘的隆起处。“完了,彻底完了,头儿可能……”我带出了愁音,话语根本就没法继续说下去。“那也得去找呀!再没找到尸体之前,还是先别下那样的结论吧!有可能他在那个安全的角落里。”欧阳怡景挣脱了张峰瑞的拉扯,刚下滑着走了半步。“找也要过一会儿之后,你这样去不是送死嘛!”张峰瑞怒吼着的同时,窜身站了起来。此刻,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胸闷哀愁。仰着头将激涌的泪水倒回去的时候,脑海了浮满了头儿的音容笑貌,还有刚刚结束的争论。仿佛那些说话声,又清晰地响彻在了耳畔,却又是那么的轻渺,似乎只是从遥远的地方被风吹来的感觉。我向后一仰,直接倒在了沙峦的半坡上,此刻,虽然抑制住了泪水的激涌,但并没有熄灭对头儿的怀念。往事仿佛带了翅膀一样,全部飞进了心绪,浮出了脑海。此时,我深深地仰望着蓝天白云,感受着焦灼的烈日辐照,静静地将头儿对我的好,对我的坏,对我的关心和对我的挤兑,认认真真地过了一遍。其实,人都是自私而又喜欢炫耀的,头儿也不例外,跟我有那么多的矛盾,都是在我当上组长之后才出现,以前根本就没存在过。早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一步时,我就应该拒绝首长的调整,让头儿继续炫耀在组长的位置上,也不至于是现在的结果。可是,现在想这些的时候,已经是没一点意义的结果了。泪水还是没能控制得住,慢慢地涌了出来,只是我躺着的时候,让眼泪覆在了眼珠上,含在眼帘里没有滚落。几年的一起共事,一起面对惊恐,虽然有过太多的矛盾,但那份长者的感情,依然是清晰可鉴,是无法忘怀的悲戚。头儿的突然离世,使我悄悄地陷入了悲痛之中,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真切的表达心情,更不能因为悲伤而影响到任务的完成,耽误对不明生物的捕获。我偷着擦了一把泪水,用朦胧的眼神,扫视着大家的神态,此刻他们也许因为我的沉寂,因为我的哀愁,还是因为本身就对头儿的怀念,全部是一脸的愁云密布。 悲愤促使情绪低落缓缓起身时,我面对着巨大的天坑,将所有的悲痛和愁绪转变成了对不明生物的愤怒,想立即进入侦勘行动,必须为头儿付出生命的代价,索回应得的公道。“开始行动吧!完成任务,控制不明生物也许是头儿的最大心愿,虽然他不幸离世,但他的愿望我们必须替他实现。”我沉声喊完时,向下着沙丘的下面抢了一步。却被欧阳怡景挡了个正着,而且是平举着手臂的坚决举止。“刚才张面瘫说得没错,即便是要行动,也不能在这时候。不明生物才刚刚发力,地下空洞已经明摆着现了出来,应该是过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看到不明生物的进一步举动。如果你现在就开始行动,势必会遇到更大的麻烦。头儿付出的代价,我们肯定要加倍索要,但不是这个时候,更不是在冲动下没计划的妄为行动。”欧阳怡景平举着手臂,坚持着说完话之后,才无力地放下了手臂,但挡着的姿势并没有改变。我咬了咬嘴唇,皱眉细思着。突然,向前急奔一步的张峰瑞,摇晃着高大的身躯,冲击着好不容易站到了我身边,偏侧着陈色满满的脸庞,细眯眼睛巨睁的同时,厚厚的嘴唇急切地搐动着。“欧阳怡景的说话很有道理,绝对不能焦躁。”张峰瑞是准备了数秒之后的说话,却还是很短暂的半句话。我瞅着他时,明显的感觉到他那种悲戚交加的情绪,只是因为面瘫没有表现出来。而此时,因为我的突然决定行动,眼神变得特别的焦虑,又闪出了坚定的阻止心情。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我无法镇定下来,更没法继续忍耐下去,直接进入天坑寻找到不明生物,似乎就是我想到的行动计划。“现在咱们需要的是制定一个比较可行的行动方案,最好是能等着张副营长返回来之后再开始行动。留下来的几名特种兵战土,已经葬身冲击波了,如果遇到更惊悚的结局,咱们几个人根本没法应对。”欧阳怡景转身时,抬手向着巨大的天坑急切地一指。“不明生物能够不动声色地掀出如此巨大的坑洞,其力量和攻击能力,肯定是咱们无法想象的恐怖。如果此时要坚持行动的话,那就是在找死的节奏,是愚昧的表现。我们知道你因为头儿的牺牲,心情沉重悲愤交加,可是,绝对不能因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