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开了摺扇一摇,做了个登徒子的样子,笑道:「若是姑娘陪在下吃了饭,玉佩自当送给姑娘。」
宜宁挣脱不得,微怒地看着他。上次沈玉的时候宜宁病着,没得精神。这次她却是生气了,这次她见徐永更是个油盐不进的,心里发狠,干脆抬腿就踢了他一脚。徐永被她踢到小腿一阵锐痛。脸色顿时就变了,捏得更紧:「你性子倒是野了,还敢踢人!」
「所以我说他这次惹事了。」陆嘉学放下茶杯,他的态度有些散慢。
说罢转身就要走,徐永没想到她竟不上当,随后打了个指,他的护卫就涌进院子里。又上前了一步:「姑娘莫走,我这儿话还没有说话。……」他伸手就要去抓宜宁的手,宜宁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凑上来一个让她发气的。
那些护卫身材高大,一看便是练家子。寻常人家根本就养不起。这个妇人也绝非一般的身份,更不可能是别人养的外室,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外室!
几个护卫立刻要动手,青渠先挡住。刚才就叫了小丫头去通风报信,此刻沈练等人正在暗中等候,一见这阵仗就立刻涌了上来,将罗宜宁团团护住。
反正他只推说玉佩不见了。这姑娘能拿他如何!
他随之又笑道:「太太误会,那墨玉玉佩着实不见了,我才着急的。」他一摊开手,那玉佩的确又不在他的手心里了,「你瞧瞧太太,你还未把玉佩还给我呢!」
宜宁转过身,看到一身常服的陆嘉学带着人站在门口。可
徐永只觉得她巴掌软绵绵的,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反而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
缠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该是嫁人了的。」兵部尚书笑着摇酒杯说,「你不知道,这个徐永是个棒槌。他荒唐事做过不少,有次调戏右春坊谕德的闺女,叫人家谕德打了一顿。回到家里徐国公也打他,被他们家老太太护着。徐国公又气又急下不得手。」
他摊开手,那块墨玉就在他手心里,玉质极好,的确是块好玉。「姑娘嫁的是哪个人家,跟我说说。我喜欢姑娘得紧,姑娘要是愿意跟着我,必定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比你原来的夫家强许多。」
「英国公?」兵部尚书也想起来了,「我记得英国公的女儿刚成亲,嫁给了徐渭的爱徒罗慎远吧。」
丫头见状惊呼上来拉,却被几个护卫围住。
徐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浑身都是水。没得耐心跟宜宁耗了,沉着脸道:「把她给我按住!」
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也想问问,你一个玉佩值多少银子?」
徐永就道:「我见姑娘不过十四五,称太太才是无理。旁的酒楼的阁楼上有处雅间很僻静,景色也极好。不如我请姑娘吃些菜,要点什么都可以,再送姑娘些礼。」
徐永引着宜宁刚出后院,慢慢走到了宜宁身侧。「不知姑娘是哪家的?我以前似乎没见过。」
他笑了一声说:「他这次惹事了,下头那个是魏凌的女儿。」
宜宁冷笑,突然走了几步逼近他。徐永一愣,反倒是被她逼得退了几步,「不光踢你,还得踹你。」宜宁说完,又踹了他一脚。这次她可一点没保留力道。徐永不察顿时就往后退,随即栽进了池子里,溅得到处都是水。
亲信立刻带着几个神机营的人下楼了,陆嘉学则继续和兵部尚书喝茶。
「你不要你的玉佩了?」
陆嘉学淡淡道:「管是要管的。」他微微抬手,立刻有人走上来,抱拳等着他吩咐。
宜宁心里冷笑,前头还痴恋谢蕴,转头就说喜欢她?恐怕就是来讹她出丑的罢了,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就算喜欢,如此放浪形骸的人,也该叫他姑姑好生抽打!笑道:「徐公子还挺自信的。我对玉无意,对你也无意。既然徐公子的玉没有丢,那我就不奉陪了。」
徐永脸色非常不好看,怕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想为美人出头,反倒是惹了一身骚。不过他惯是混混,右春坊谕德的闺女都敢调戏,还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此时对方人多势众,他反而处于弱势了。
兵部尚书说得这么有趣,陆嘉学难免要侧过头看一眼。一看就发现他正在纠缠的人眼熟,这不是他那义女宜宁吗……
兵部尚书迟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管管?我看这小子头脑一热,指不定还要做什么事来。这姑娘是嫁了人的,若是名声被毁……」
几个丫头也闻言无言,这人怎么如此混!
徐永原只以为是个寻常人家的太太,看着阵仗根本不是!
宜宁瞥了他一眼:「徐公子,我已嫁人,你还是称我为太太的好,否则太过唐突了。」
「带几个人下去跟着。」陆嘉学看了罗宜宁和徐永一眼。
宜宁慢慢用手帕擦手上的水,看着徐永道:「徐公子,我家夫君虽然不是勋爵之家出生,却也不好对付。刚才你诬陷我拿你玉佩,我本是有意说清楚,谁想你胡搅蛮缠,落得这么个狼狈的下场。我倒想问你,你一个墨玉玉佩能值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