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三皇子这样有权势、有能力的人帮助,这个案件,想来早晚有一天,会得个大快人心的结局。它已经不仅仅是上任县令的心间刺,也是自已的悬梁椎。当初上任县令离任,按耐不住愧疚,把真相偷偷告诉了前来接任的自已,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实现。他不想卷进旁人,但自身能力着实短绌。说来可笑,几日前,他放下面子拜师,便是为。“林某对此案件也是痛心疾首,今日既然知晓了它存在着莫大的冤屈,必然尽全力给它求来个真相!”嬴彻拊掌,满是悲愤、激昂的回答道。 谷地孤援“好!”李云听此,兴奋地站了起来,举起身边仅有的茶杯,一拱手,后将茶水喝尽,那副神态倒像是干了杯酒一样的豪气万丈。“往后,林兄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李某我开口,我都全力配合!”嬴彻放下杯子,点了点头,便接着问道。“不知,林某是否可以查看一下卷宗?”“当然可以!”李云听罢,立马放下杯子,对嬴彻做出请的手势。而蒙恬这边,大军从今日寅时开始,赶路许久,终于到了一处峡谷里。空谷里回荡着马疾、车行和人走的声音。在不被注意的角落,一只鼹鼠从一个土兵的脚边钻了出来。“什么声音?”过了不久,走在最前方的蒙恬停下了马,侧耳听来,四周有着细微的窸窣声,他满腹疑惑,开口问道。突然,脚下的沙土里不断涌出虫蚁、鼹鼠,纷纷仓皇出逃。此情此景,颇有种末日来临的味道。“不好!是地动!!”“全军将土,赶紧下马,捂住口鼻!”蒙恬大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出手大喊!但是,来不及了。他们已然处于震心所在。四周的峭壁摇晃着,沙石滚落。天然的峡谷里,两头横山。不过一下子功夫,在震感加深的过程中,峡谷出口逐渐被乱石堵死。人们绝望的看着,看着前路不通,无法出逃。伴随着轰隆隆的滚落声,惨叫声接连响起。土兵们像是应激的羊群,纷纷乱窜。大军来不及向外界求救,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自然灾害的碾压。“大家听好,跑去拱起的山脊下,躲避乱石!”蒙恬跑在一片混乱中,神情焦急不已,他大声喊着。“要随时小心头顶的大山,不要被埋了!”他不断的游走,不断的提醒,不断的希望他们能够多活一些。每当路过被浅埋的,快被砸的,他都尽全力地冲上去救上一救。可无数将土,还不没等蒙恬靠近靠近,双眼便在绝望中灰暗了。蒙恬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大军伤亡惨重,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不堪一击。终于,过了许久,地震停了下来。蒙恬沿着路走去,安顿着土兵。在混乱中,他终于看到了副将,几步跨过去,奋力的揪住副将的衣领,满眼血丝。他把副将拖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面对着面,摇晃着副将的身体,愤怒地质问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避开震源了吗?”“将军!我真的按照指示特意避开了,怎么会这样末将也不知道啊……”副将面对蒙恬的质问,一下子崩溃了。
眼泪鼻涕一把流,嘴唇不断颤抖着,那双眼里满是哀伤,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靠身后的山面上。“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你看看他们,他们大多都还是孩子啊!”蒙恬抬起一只手,指着四周的伤兵惨将,还有无数死在乱石中的英灵。明明之前收到了朝廷的告诫,明明都吩咐下去留心了,可为什么最后没能避免一切灾难的发生。他无法面对这些,也无法想象,到时候亡信传到咸阳,传到他们家眷的手里时,他们那一个个悲忪的模样!在副将的哭声中,他终于松开了手。蒙恬满脸沧桑,疲倦的看着副将,眼睛里全是无力和苍凉,良久良久,他才开口。“方才,是我情绪过激了,不该怪罪你,毕竟……”蒙恬张了张口,凝视了一番狼狈的副将,却最后也没有把那句有些伤人的话说出来。他终归是自已带的兵。人不是神仙,能力都有限。想到此,蒙恬转头离开了。远远看去,背影佝偻了很多,好像被压垮了些许,影子拉长在七裂八凹的地面上。副将抬头,看着他。情绪翻涌了上来,嘴唇抖动着,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良久,直到将军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猛地低下头,紧闭着双眼,用手捂住血痕累累的脸,浑身颤抖,小声的呜咽着对不起。而嬴彻这边,来到了汉水县县令府的地下室。这里,除了下令建造的丞相大人李斯,和历届县令及其心腹,旁人都不知晓。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还保留着卷宗的缘故。l室内昏昏暗暗的,只有几个灯烛在照着亮光。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室内的空气倒是干燥。一排排的竹简堆放在书架上,数量大的触目惊心。嬴彻走了进来,感到头大,忍不住回忆起纸张的好来。看来,造纸术的出现和推广是需要提上日程了。“这些竹简的堆放,都是有按照年份和用途来分门别类的。”李云对着嬴彻指了指这些书架,满脸自豪的介绍着。“从左到右的书架是按照内容,从书架的上到下是按照重要程度,整体上,越靠近门的这侧,年份越近!”肖若霜一边听着,一边对着门口这排一扫而过,突然顿住目光,发现了不远处书架上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那是三殿下上次离开时,赏赐给下官学习探案的书,怕弄丢了,便不看时保存在此。”李云注意到了肖若霜的视线,看了过去,立马笑开,回过头来满脸激动的解答着,说完还不忘用感激和崇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