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郑安平笑着回应,随即话锋一转,又问道:“殿下来此矿山视察,莫不是对这有兴趣?”“嗯,我此来的确是受到了父皇的叮嘱,据我所知,这北疆边城方圆百里间,总共有三座矿山,这平兴山为何没有正常开采,这一点还需要郑建军解惑。”“这……”郑安平脸上浮上了些许无奈,苦笑道:“殿下来北疆后,应该也发现了,这北疆气候苦寒,能用以耕种的田地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就导致了民生凋敝的情况出现。”“是以,壮劳力在北疆严重短缺,末将自上任以来,为此苦恼不已。这矿山的开采事宜,很是复杂繁琐,正常的开采,择选,以及运送都需要劳力,无奈之下,末将只能将人手集中于梅岭一处开采。”“如此,这些年才能勉强达到朝廷定下的数额,实在是……”“原来如此,倒是辛苦郑将军了。”赢彻点头称道,心里却也不会相信郑安平的鬼话。若非其中有猫腻,郑安平也断不至于急急赶来此处不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不过能得殿下体恤,属下便是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惜。”说得比唱得好听啊!赢彻心中好笑,面上却是微笑着,略作思索后,言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郑将军恰巧来了,便陪着我去那梅岭视察一番如何?”“这……”郑安平没想到,赢彻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脸色都不自然了。好在,一旁的程儒及时反应过来,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梅岭距离此间逾上百里之距,眼下离天黑不远,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两个时辰了,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要不改天再去?”这混账要做什么?、郑安平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瞪了程儒一眼,之前可不是这么约定了。若非程儒和自已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他甚至怀疑,对方是故意坑害自已。梅岭那地方能去吗?一旦赢彻去了梅岭,一切就都完了!“如此也好!”赢彻佯装没有发现郑安平脸上的异色,想了一下就答应下来。现在,他已经确定了,三座矿山之中,重点应该是在正在开采的梅岭,平兴和中溪倒是可以暂且忽略。“殿下圣明。”郑安平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话锋一转,探问道:“属下有一事不解,陛下这次委派殿下前来,是准备督促铁矿的开采还是?”“将军误会了,我本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是蒙恬部需要些铁石之物,故而本皇子请示了父皇,父皇也应了下来。”“原来如此。”郑安平听后,心中不仅没有不快,反而一时间大定!按照他和程儒商量的结果,赢彻的这个表态,对他们是很有利的。至于把矿山给蒙恬,这本就是他打算好的。所谓花钱消灾,这便是程儒提出的解决方案。“殿下既然说了,又是陛下的旨意,末将自然不敢违背。殿下觉得这样如何。已经在开采的梅岭,继续由末将管理。这平兴和中溪两座矿山,可以一并交由蒙将军开采。”“如此一来,梅岭那边的进度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以很好的保证朝廷方面的需求。而这平兴和中溪,已经有许久未开采了,矿坑的深度远不及梅岭那边,开采难度也低,正好适合蒙将军。”“怎么,郑小你敢瞧不上我?”话越听越不对味,蒙恬脸上也是阴沉了下来,不客气的质问道。“蒙将军误会了,末将可没有这个意思。”郑安平冷笑回应,态度自然不比对待赢彻之时。“哼!”随手就送出两座来,只为了保留梅岭,莫不是我误会他了?赢彻听得迷糊,一时间也猜不透郑安平的心思了,加上对方说的头头是道,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想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郑将军果然是忠心可鉴,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这劳工的事情……”有矿没人肯定不行,毕竟铁矿的开采,需要足够的劳动力。赢彻这时候提出这个,就是要看看郑安平怎么应对这一点。“殿下有所不知,末将和程儒以前就这个问题讨论过很多次,虽然有些想法,奈何有些方面没办法落实,最后就不得不全力开采梅岭一处了。”“哦?说来听听。”“……”是夜!月上中天。北疆边城营地内。用过晚饭的赢彻,在营地里转悠了一圈后,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朝着一旁的蒙恬问道。“郑安平说的那些,你是怎么看的?”“听起来有理有据,末将现在也是有些犯迷糊。”蒙恬闻言,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回道。“我和你一样!”
赢彻眯了眯眼,半晌说道:“找个时间,我们去一趟梅岭,仔细探查一番才行。另外,关于劳工的问题,先按着郑安平的办法来吧,明日以我的名义下发一则诏令,你派几个人前往代县,沮阳,渔阳三地传达命令……”“一切听凭殿下吩咐。”蒙恬点了点头,郑安平给出的方法就是,从代县等地,押送年轻的囚犯过来,送入矿山负责开采,这个方法值得尝试。 尾巴事实上。现如今的大秦,各地的壮劳力都极为短缺。很多地方,都会驱使囚犯充当壮劳力。只不过,这种方法,得到了朝廷的首肯才可以,地方上的驻军,乃至官员,是无权私自下决定的。从这一点上看,郑安平苦于劳力不足,放弃平兴,中溪两座矿山的开采,也是合情合理。因为他只是个驻边的将军,和地方上的官员,没有从属关系,自然也调不动更多的劳力。再者,作为北疆守军,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朝廷素来比较谨慎,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绝不会让郑安平这类守将,调动地方上的囚犯作为劳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