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吃错药了?”同样的问题,在郭婉找苏岁聊完的几天后,徐丽芬也忍不住私底下对苏岁问出了口。看着面前桌上被郭婉送来的一大碗鸡汤,徐丽芬像见了鬼似的。“郭婉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吓人吧啦的?”“前天给你送羊奶,昨天给你送骨头肉,今天还给你送上老母鸡汤了。”伸手碰了下还有些烫的碗,徐丽芬一脸的惊恐:“她不会是想给你下药害你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徐丽芬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肯定是这样,她郭婉是什么人咱们还不了解?”“以前变着法儿的坏你,现在倒好,藏的更深了,开始玩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一套了。”这谁看不出来她不安好心啊?“不能吃!”拍掉苏岁跃跃欲试想要拿筷子捞鸡的手。徐丽芬果断把鸡汤端远了点:“谁给的都能吃,就她郭婉给的,咱可一口都不能碰。”“岁啊你等着,妈现在就给你买老母鸡熬汤去,咱喝自己家的,以后她再端什么过来你接了就放着,别和她撕巴,等我回来了再处理。”她说完,端着鸡汤出去,当着郭婉的面一使劲儿把鸡汤泼到了地上。态度明确,就是不待见郭婉。郭婉送来的东西她家不吃。本来以为这么打一次郭婉的脸,郭婉就不能再搞这些事了。可谁都没想到 都怪自己嘴欠心中有了疑惑,苏岁难得给了郭婉一个笑脸,道了声谢。听到这声谢,郭婉就像大冷天喝了一口热水一路从喉咙暖到心里。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苏岁到底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和她缓和了关系。通往富婆的道路上她终于迈出了、踩实了关键的一步!现在只要静等魏肆传回噩耗,她就能好风凭借力送她上青云了。有了这么一个对郭婉来说算得上是‘破冰’的开端。之后的几天,郭婉仿佛长在了苏岁家。吃饭还是在婆家吃,造完婆家的粮食后就自带零食跑到对面苏岁家陪苏岁唠嗑去。一开始徐丽芬还跟防贼似的防着她,可时间长了,徐丽芬也懒得防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徐丽芬总觉得郭婉像是在讨好巴结岁岁似的,说话都捧着岁岁说,让她老太太还挺摸不着头脑的……徐丽芬:“你天天过来,又送东西又帮着干活的,你婆婆能乐意?”这算是郭婉努力拉近关系这么些天,徐丽芬第一次和她平心静气的说话。
不,准确点说,这应该算得上是徐丽芬第一次主动开口搭理她。郭婉还挺受宠若惊的。摆摆手,她说:“我婆婆那人您还不了解?没事都能找点儿事跟我干仗。”“我现在成天往这边儿跑她能乐意才怪了。”郭婉没说,她今天临出门前还在家里和黄秀霞干了一架。黄秀霞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天天跑别人家当狗去。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回击让黄秀霞有盯着她的工夫,不如多去医院照顾照顾中风的老伴。去牢里看望看望蹲大牢的闺女。哪怕哪也不去,家里不还有个离不开人的瘫痪儿子嘛。黄秀霞简直满身的扎心点,一戳一个准。郭婉:“没人管她,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家里捂脸哭呢。”看着挺可怜的,不过……和她郭婉有什么关系?黄秀霞又没待她好过,婆媳之间全是旧怨,黄秀霞就是撑不住倒她面前了,她都不带伸手扶一下的。把自己婆家的事拿出来当八卦,郭婉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我婆婆前一阵还去找过她大儿子。”徐丽芬:“找大河去了?”郭婉:“是,现在家里没得用的人了,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孝顺’能用的大儿子。”“老太太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登门找人去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徐丽芬对这事还真挺感兴趣的,追问道:“怎么着了?”郭婉:“扑了个空!”“压根没找着人!”“她后来又去她大儿子单位,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早就下岗了。”徐丽芬咂舌:“大河下岗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说回来告诉家里一声?”郭婉摇摇头:“您还记得之前裴河媳妇毕双回来闹的那一次吗?”徐丽芬:“你是说毕双回来闹的最后一次?”“就是闹得最凶,把门拆了还指着黄秀霞鼻子骂老不死的,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那一次?”“对,就是那一次。”郭婉朝对面看了一眼,“那一次毕双放完话我婆家人不都觉得就是个威胁,不作数的吗?”“结果没想到人家就是有那个刚性,说出来的话说到就做到。”“黄秀霞跑去人家单位一打听,这才知道早在去年裴河和毕双夫妻俩就领着孩子去外地打拼了。”“一家人走得急,没人知道到底去哪了,走了之后也一直都没传个信儿回来。”“人家单位的人还反问黄秀霞呢,问她儿子儿媳上外地了她当老娘的不清楚?还特意跑单位要人去了。”徐丽芬没想到毕双当初说断亲竟然还真说到做到了。打从那一次毕双和黄秀霞干完仗之后,这边还等着小夫妻俩回来认错呢,那边已经破釜沉舟的背井离乡了。想找都找不到。倒是决绝。徐丽芬:“我说他们怎么连过年都没回来,这是铁了心的要断绝关系啊。”作为旁观者,她感叹道:“这当父母的啊,心就不能太偏。”“看看,等真把孩子的心给伤透了,人家铁了心的不认亲了,到最后最接受不了的反倒是这偏心眼的爸妈。”真以为老实孩子就能老老实实的被拿捏一辈子呢?那是人,不是个物件,人是有心的。郭婉倒是很认同徐丽芬的说法:“可不就是接受不了嘛。”“黄秀霞回家之后先是骂骂咧咧,然后大半夜后反劲儿躲床上哭,大晚上的差点给我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