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卧听风的沈老板要和陆川一起回宣城省亲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行江城的每一个角落。
“励志,豪门弃妇沈槐之终于决定忘掉前夫勇敢追爱!”
“震惊,沈槐之疑似情变,竟携男仆回家面见爹娘!”
“感人,多金老板和卑微男仆,不惧世俗眼光勇敢言爱!”
“存疑,性感男仆爬上主人床?是道德的沦丧还是金钱的力量?”
而再次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沈槐之和宁风眠倒是毫不在意,两人正在家中打包行李打得热火朝天。
“少爷,这次回去真的不带上我吗?”落栗在一旁寂寞地问道。
“哎,落大管家,家里这么多人等着你照顾呢!”沈槐之好不容易从行李堆中挣扎着直起身来,郑重地拍了拍落栗的肩膀, “我和陆川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卧听风还要继续营业,大管家不仅要照顾家里的孩子们,还得兼顾帮玉衡把卧听风的生意打理好,任重而道远呢!”
“哦……”道理都懂,但还是很失落。
再次踏上宣城和行江城之间的这条官道,二人的心情却已经和当初的大不一样。春天的时候,他们从宣城到行江城简直可以算是落荒而逃了,两个人拖着落栗和七个孩子,没有钱也没有朋友甚至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一路上狼狈得很。现在则是二人轻装快马结伴而行,走得轻快不说,心情也十分畅快。
毕竟此次回宣城,是为了给这一切寻个答案的,是为了打碎这始终压在他们肩上被称作命运的沉重枷锁的。
只不过即便拿着正当理由到了宣城,行事也未必轻松。
当宣城古朴沉重的城门迎着清晨的曦光打开,沈槐之和宁风眠随着百姓们一同进入城门的那一瞬间,宁风眠立即敏锐地感觉到有视线黏上了自己和沈槐之。
然而……宁风眠看着已经循着香味兴冲冲地冲向街边馄饨摊的沈槐之……感觉自家夫人的警惕性恐怕已经无药可救。现在是宣城,是崔绍的天下,他只是一个男仆,而自己的主人已经十分自给自足地不仅给自己点好了鲜肉小馄饨,还贴心地给他这位男仆点好了馄饨,豆腐脑和小笼包——还都是大份的!
正当沈槐之准备掏钱付账的时候,陆男仆终于来得及出手阻拦了,他一把按住沈槐之掏荷包的手,沉声道: “这里是宣城,我是仆你是主,下次这些琐碎的小活儿都应该我这个仆人来做。”
沈槐之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演戏我最在行了!不是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开始演了么!沈槐之立刻拿出一副老爷做派,在陆川无可奈何的眼神下趾高气扬地要求陆小厮跑东跑西买这买那。
啊!当回纨绔的感觉可真好啊!
“所以老爷,我们今晚住哪?”陆男仆贴心问道。
“当然是住最好的酒楼了,”沈槐之豪气万丈, “留仙客栈一间——”
“咳!”
“留仙客栈两间天字号的客房!”沈槐之的舌头在宁风眠的把关下倒是拐得十分丝滑。
“不去沈府看看老爷夫人?”
“去沈府干嘛?不是离寿辰还有几天吗?我是应邀去吃寿宴的又不是上赶着去献殷勤的,那么早去干嘛?”沈槐之鼻子出气道,倒是十分有荒唐公子的风范。
——有那么一瞬间,宁风眠甚至怀疑现在眼前这位品行恶劣的纨绔公子才是这只小狐狸本来的模样。
舟车劳顿这一路,晚上在这位任意妄为的纨绔公子的大吵大嚷下,仆从陆川无可奈何地臭着一张脸到沈老爷房间服侍沐浴更衣。
没过多久,如浪翻滚的水声中就开始出现暧昧又黏腻的叹息声,一直负责监视二人的两个武人听得一脸郁卒,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结伴下了楼。
“要哥儿几个来监视监听却听到这个,真是晦气!”
“啊,没想到传言是真的!”
“可不是么,那宁风眠现在没了爵位还玩起了失踪,人家沈槐之长得好看又有钱,当初从摘花楼买下那陆川你当他真的是缺家仆啊,人家缺的是暖床的奴好么!”
“对头,一个瘫子能在床上使什么劲,哪比得上摘花楼里出来的力大活儿好!”
“来来来干了,哥几个今晚守着这两货算是倒了血霉了,这听一晚上不得聋啊!”
“干干干,主子还担心他们玩花样,我看他们是在床上玩花样吧!”
一桌人不消一会儿便醉成一摊烂泥,此时一个相貌十分平庸的中等个头的驼背男子才从暗处走出来,仔细观察一下了这酒气熏天的几人,这才抬脚朝楼上的天字号客房区域走去。
而在客房里,透过氤氲的蒸汽看过去,地上屏风上都凌乱地挂着衣物显得两个人十分猴急,澡桶四周的地上早已经湿成一片还有不少花瓣漂在地上的水洼里,激烈的水声和承受不住地痛苦隐忍的哀叫无不显示出二人情事正酣,简直让人面红耳赤。
沈槐之蹲在澡桶一端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合着澡桶里的水,有气无力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