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屹,你放开我。”小姑娘脸被他吻的红彤彤的,眸子里还有水汽,含怨瞪着他。陈嘉屹松了松力道,怕她嗑到头,他痞里痞气的笑了一声:“咬了我就想跑?”徐知苡咬着唇不说话。他刚刚抬头的那一瞬间,露出了颈侧的纱布。有殷红的血渗了出来。是她刚刚挣扎的时候碰到的。原来,他真的有伤。而且很重。小姑娘刚刚还红着眼跟他闹,现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嘉屹啧了一声。这几天,他虽然来不了学校,但没少让周煜给他发照片,小姑娘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小姑娘一连好几天,一下课,就跑去教室固执的等他。这几天,他同样发疯了一样想她。只是比起想她,他更不希望她因为他而伤心。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半晌,陈嘉屹用指尖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在看见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时,他心像被绞了一下,血肉模糊。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落在她的眼角,带着滚烫的温度,徐知苡微微睁开眼,那双似水眸子浸了水更加剔透。少年用舌头把她眼角的泪一一舔掉,从眼尾到眼睫毛,最后到两腮。仿佛在对待一件至贵的珍宝。捧不得,化不掉。陈嘉屹把小姑娘两颊的泪都给吻掉,最后,他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相闻。他的嗓音混着她清甜的气息:“我没事。”他说:“你不要哭,别让我难受。”陈嘉屹是个几乎不怎么说情话的主儿。他觉得这些话很矫情。但自从跟小姑娘在一起之后,她一哭,他的心就软,那些在他看来矫情的不行的话,也成了他哄她的口头禅。她的出现,打破了他世界里的一切准则。此刻,小姑娘小小的一只窝在他怀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像被抛弃的小奶猫。鼻头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她心疼他的伤。所以才哭的那么伤心。陈嘉屹把她紧紧搂进怀里,用指腹一点一点的帮她揩掉睫毛上的泪,语气不太正经儿:“就这么心疼你男朋友,那再亲一个?”他弯着腰,濡湿的唇凑近,作势咬她的耳垂,徐知脸一红,咬着唇躲开。陈嘉屹笑了一下,松了手。下一秒,他脸色微微一变。腿上传来剧烈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插进他的血肉里,搅拌。陈嘉屹眉头紧皱,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死死咬着牙根不出声。他舍不得她哭。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行。“陈嘉屹。”小姑娘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陈嘉屹抬眼:“嗯?”小姑娘看着他,巴掌大的脸,白里透红,被水洗过的眸子,干净透彻,没有一丝杂质。“你还要忍多久?”徐知苡盯着他脖子上带了血的纱布,平静的开口。不像是质问。倒像是揭穿。不知什么时候,天上聚起了乌云,黑云压城,风声渐起,触目所及皆是混沌。“疼的时候老子就看你照片。”陈嘉屹往栏杆一靠,吊耳郎当的挑了下眉:“发现比疼还让老子难受。”徐知苡没想到他负伤还想那一档子事儿,又气又恼,脸上温度飙升,她勉强拉回心思,尽量忽视他不正经的眼神:“你这几天……”
“轰隆——”。天上一声巨响,蓝白色的闪电在天边猝不及防的炸开,像扭曲的蛇尾。徐知苡抖了一下,下一刻,落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里。陈嘉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带她进了最近的一间教室。两人刚进去,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清脆的雨声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带着清新的草木香。阶梯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本落下的书。“先坐一会儿。”陈嘉屹给小姑娘拉了张椅子,他没坐,慵懒的往白墙上一靠,头抵着白墙,露出冷白修长的脖颈,喉结微微凸起一个小点,性感又迷人。徐知苡瞥了眼,脸微微有些热。但她还是注意到了少年有些紊乱的呼吸,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外面的世界被雨笼罩着,很黑。坐了一小会儿,徐知苡有点着急,她看了眼窗外的雨势,视线里的一切都被雨帘隔绝,犹如电影里的快镜头,模糊不清。像是积了好几天,猛然找到出口,雨势势如破竹,来势汹汹,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徐知苡环顾了下这间教室,视线落在空调机上的一把雨伞上。她走过去,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像是被人故意遗弃在这的。她神色淡然,从布满灰尘的机壳上拾了伞。下一秒,义无反顾的冲进雨里。陈嘉屹长腿一迈,拽住少女纤细的手腕,眉骨往下压:“去哪?”少女睫毛颤了一下,很快又垂下眼:“我想出去。”“去哪?”不等她回答,他声音软了点:“你待在这里,我去。”“我想自己去。”徐知苡低着头,并不看他。陈嘉屹唇线紧抿,定定的看着少女的头顶。气氛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知苡感觉到紧紧拽着她的那只手慢慢松开了她。垂落下去。她没有再犹豫,转身冲向细密的雨幕中。雨水很快就打湿她的鞋子,她干脆脱下来,这样她就能跑得快一些。医务室离教学楼很远,她跑的全身都湿透了,耳边有风声在吹,天上响起了一记闷雷。她很害怕。但她没有停。一直跑。一直跑慢慢地,医护室的形影渐渐出现在了视野里。少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睛弯了起来。空荡荡的教室里,陈嘉屹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少年的侧脸轮廓藏在阴影里,暗色的光在他鼻梁骨上划了一道弧度。像阴曹地府里的恶鬼,如影随形。徐知苡拿着纱布还有止血带回来的时间,看见就是这一幕。许是听到脚步声,少年缓缓的抬起头,视线直直的盯住她。那双漆黑如黑曜石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