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慈与孟浩夏青鸢到灵堂时,穆老爷也得到了消息,他看着穆心慈带着人来到灵堂后,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在看见穆心慈的神色后,微微的叹了口气。穆心慈站在棺材面前,低声说道:“二哥,今日我便替你问问大哥,他为何要如此做,我们真心将他当作大哥,可是他呢?”穆心慈强忍着泪水不滴落下来,她是真的心痛,那种无法呼吸的心痛,她不知道要如何去缓解这种心痛,也不愿意去缓解,她甚至会想,这样的难受这样的疼痛会到什么程度,她能撑到什么程度,这是她给自己的惩罚。穆夫人也在人的搀扶下摇摇欲坠的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的扶着棺材,低低的述说着:“文成,文成,娘的文成,娘好疼啊,心疼死娘了,你怎么就那么忍心呢,怎么那么忍心的啊。”穆老爷上前扶着穆夫人,担忧的说道:“夫人,文成也不愿意见你如此模样,你要撑住。”穆夫人闭上眼睛,冷冷淡淡的将穆老爷的手拂开,轻轻的靠在棺材上说道:“文成,娘陪着你,娘陪着你。”穆心慈一边扶着穆夫人,一边神情紧绷的盯着门口,等穆文歌回来。夏青鸢与孟浩同时抬头看向外面,只见一个少年漫不尽心的走了进来,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模样,当他看到穆老爷与穆夫人时,眼神带着笑意撇了过去,只是在扫到穆心慈的时候,神情顿了一下。穆老爷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穆文歌,压着心中的愤怒开口道:“你还有脸回来?”穆文歌淡淡的一笑,仿佛听到了一句笑话,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是,原本我也没想着回来,可父亲既然已经派人来寻了,想着怎么也要来给穆文成上柱香,所以才来了,若是父亲不愿意,我走便是。”穆夫人一双手紧紧抓着穆心慈,撕心裂肺的怒喊道:“你竟还想来上香,若不是你,文成怎么会死,是你杀了文成,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有什么恨,不能直接对着我?为什么要对文成动手,为什么,我从未苛刻过你,文成也一直将你当成亲大哥,亲大哥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为什么。”穆文歌沉默了片刻,收起脸上那漫不尽心的神色,盯着穆夫人道:“穆夫人,你一直觉得自己从未苛刻过我,确实,可那有怎么样呢,我过的和一个下人有什么区别吗?吃不饱穿不暖,谁为我说过一句,穆夫人,你可知道,你的不在意,不过问,那些下人会如何对我?当然,我不是你儿子,你自然是不上心。”“这事情是我做的,我认,可是穆夫人也别在标榜自己的良善,何必呢。”穆心慈的手微微颤抖,扶着几乎要昏厥的母亲开口道:“或许母亲对你有疏忽,可是大哥,我与二哥,真心将你当成大哥,难道你的怨恨,已经到了非要二哥死的地步吗?”
穆文歌看了穆心慈一眼,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也是他的命。”穆夫人一下子哭着趴在棺材上,她哭喊着对穆老爷说道:“文成也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现在就这样死了,这样死了啊。”穆老爷一张脸憋的通红,他一直静静的看着穆文歌,听着他说的话,在他说出生死有天命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直接上前给了穆文歌一巴掌:“混账,那是你弟弟,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如此歹毒,怎么能啊。”穆文歌的头偏到一边,轻轻的笑道:“怎么能如此歹毒?怎么能?为什么不能?亲弟弟?我娘亲死的早,从未给我留下什么亲弟弟,这个亲弟弟,我不能认。歹毒,从小到大我遇到的歹毒事情多了去了,可没人教给我,什么不能做。”穆文歌抬起头笑着对穆老爷轻声说道:“再说,不过是死一人,有什么歹毒的?论起歹毒来,父亲可要比我强上许多。”看着穆老爷不敢置信的模样,穆文歌笑着说道:“莫非父亲忘记了?母亲可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外祖家被人陷害入狱,母亲求着父亲帮忙时,父亲怎么说的?那时母亲腹中的才是我的亲弟弟,为了彰显自己的大义,父亲不仅没有任何的帮助,还幽禁了母亲,若不是因为你,母亲如何能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已经成型,父亲对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让她独自悲恨而死,怎么还能来训斥于我?嗯?歹毒?”穆老爷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他指着穆文歌骂道:“你,你,孽子。”穆文歌冷笑一声,伸手将穆老爷扶到一边,然后拿起三炷香开始上香。等他上完香后,转身背对着所有人说道:“穆文成是我派人杀的,若是父亲想要为他报仇,自然可以前往大理寺。”说完之后,穆文成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穆夫人已经再次晕了过去,穆心慈抱着穆夫人的尸体,呆滞的看着穆老爷,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夏青鸢撇了穆老爷一眼,皱了皱眉,这件事现在只能穆老爷去解决,只是夏青鸢刚刚在穆文歌上香的时候,用了个小法术,与自己之前对峙李多冉时差不多的术法,若是穆文歌真的对穆文成有杀意的话,那香他是上不成的,会自动断裂。可是最后却成功上香了,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穆文歌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想置穆文成于死地,或许只是想抓住他而已,也有可能是他的人擅自做主对穆文成下了杀手。相比之下,穆文歌更恨的应该是穆老爷,而不是一直将他当成亲大哥的穆文成,只是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模样,夏青鸢也不清楚,这件事要不要告知给穆心慈,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