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舟:“不摆。”陆纬同瞪着他:“为父偏要摆!”陆乘舟一脸叛逆:“俗!”见陆乘舟毫无兴趣,陆纬同咬牙下了猛料:“我同意你尚长公主!”陆乘舟眼睛一亮:“摆摆摆!”说完又忍不住问:“爹,你怎么同意得这么爽快?”陆纬同冷哼一声:“你跑到长公主府当男宠的事都传遍了,我拦不拦有什么区别。”陆乘舟顿时喜上眉梢,就要往外去。陆纬同在后面喊:“你干什么去?”陆乘舟:“我去长公主府报喜!”陆纬同抹了把脸,他怎么生出这么个便宜儿子!陆家摆宴这天十分热闹,林楠绩和司南浩也在受邀之列,陆乘舟敬完一圈的酒,就找了个借口溜到这桌,快速地吃了几口饭。“饿死了,饿死了!我爹也真是,拉着我喝了好几圈了,一口菜都没吃呢。”司南浩看着陆乘舟啧啧称奇:“从前我只以为你中举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没想到还真中进士了?”陆乘舟将饭咽下去:“我就是考运好些,和那些真正厉害的人比不了。”司南浩又抱着胳膊看向林楠绩:“那天在明月楼,你让陆乘舟上去斗诗,你那时候就知道他会赢?”林楠绩眨了眨眼:“不知道啊。”司南浩:“那你还让他上去?”林楠绩:“我听闻陆大人在诗坛颇有美名,想来儿子……也不会差吧。”司南浩半信半疑:“这真的能遗传?”周围的赞美声不绝于耳,陆乘舟却浑不在意,反而关切地问起林楠绩:“怎么听说你被调到御马监了?”林楠绩脸色一垮:“唉,确有此事。”陆乘舟万分同情,给他连夹了好几筷子菜:“多吃点,瞧你都累瘦了。”司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哥哥我,我去替你摆平。”陆乘舟:“还有我,我再问问长公主,看能不能把你弄到长公主府去当差。”林楠绩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向二人:“谢谢。”酒席一直闹到夜半,林楠绩从陆府往外直房走,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他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圆月饱满,光华如练。有点像年前在皇宫看到的月亮。林楠绩边走,边不成调地唱着:“明月几时有……”月亮西斜,挂在皇宫的上方。林楠绩遥遥看向巍峨的宫殿楼宇,皱着眉:“狗皇帝,阴晴不定。”说踢开就踢开,连个理由都没有。走着走着,林楠绩忽然站住,看着眼前的景象嘟囔着:“不对啊,这里不是外直房。”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哦,是御马监啊。”刺眼的阳光传来,林楠绩下意识揉了揉眼,感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家伙在拱自己。他迷迷糊糊醒来,就对上一张硕大的马脸,马嘴拱着他的脖颈,热乎乎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卧槽!】林楠绩差点魂飞天外。等平复过来,林楠绩伸手摸了摸马,舒了口气:“原来是你啊。”这马通体银白,额头这种心长着一撮黑色的毛发,十分好认,又通人性,昨天那两脚就是它踢的。林楠绩便管它叫银夜。【银夜啊银夜,还是你好。】【昨天那两脚,可真是好踢。】【今天多给你加点粮草,把你喂得饱饱的!】银夜打了个马嚏,伸出舌头优雅地舔了舔他的手。
林楠绩依次给马添上草料,又给银夜多加了一把。天色还早,林楠绩松了松筋骨,看着马吃草料,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马比狗皇帝强。】早起遛弯遛到御马监隔壁的李承铣:?料到林楠绩会骂他。但骂他不如马?这是什么骂法?汪德海停下:“皇上?”李承铣清了清嗓子,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今日天气甚好。”汪德海露出纳罕的神情。这休沐一大早的起来,就为了看太阳?这早晨的太阳有什么稀奇,上早朝的时候不是天天看吗?汪德海记起隔壁是御马监后,恍然大悟。是想林楠绩了吧?别说是皇上,这几天林楠绩不在,他都有些不适应了。也不怪想,林楠绩虽然偶有不在状态的时候,但为人伶俐,手脚也利索,还没什么坏心眼,送他的那副金叶子牌到现在还放在他床头的多宝柜里呢。最近御前又提拔了一个小太监,怎么看都没有林楠绩顺眼。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野心大着呢,估计都没把自己放眼里。是以汪德海此时听着皇上的话,也起了心思。他觑了一眼李承铣,装作不经意道:“奴才前儿听说一桩趣事,就在发生隔壁的御马监。”李承铣心念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说来听听。”汪德海心想有门,便道:“年前西域进贡了一批汗血宝马,就养在御马监里,内监胡金宝掌管,由手底下……也就是刚调过去的林楠绩养着。谁知那汗血宝马刚被林楠绩养了几天,就踢了人了。”李承铣内心一紧:“可有伤着人?”汪德海:“怎么没有呢,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马把胡金宝给踢了,还连踢了两次。”李承铣:“哦。”这一句中的放松过于明显,李承铣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汪德海笑道:“奴才也不知原委,倒是听说,说宝马有灵性,养熟了认人。再者胡金宝平日里脾气大,这马护人呢。”汪德海没把话说全乎,总不能在皇上面前直说胡金宝找林楠绩的麻烦,反被马踢了。但李承铣一听就明白了。心绪一下子有些复杂。末了倒是来了一句:“既然这马都认人,春狩的时候就让林楠绩跟着吧。”汪德海一喜,连忙道:“皇上赏识,是那小子的福分!”林楠绩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肯定是汪德海从中争取来的机会。林楠绩谢过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