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到旁边,地上散落了些干草落叶,两人脚步刚才踩上去,林楠绩顿觉不妙。【这脚底怎么是空的!】【啊啊啊啊啊!掉下去了!】两人一脚踩空,直接滑进了地洞。那一瞬间,两人心中都涌上复杂的情绪。林楠绩满脸惊恐:【不是吧,这也能让我遇上?】而李承铣心绪更难以言说些。若说他与林楠绩无缘,但偏偏总能遇到。若说有缘,什么样的缘分能一起掉进暗无天日的洞里?李承铣顿悟:这哪里是缘分,分明是克星。林楠绩:【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李承铣下意识掐住林楠绩的腰,两人不断地下坠,过了一会儿,两人在昏暗中的泥土上滚了两圈,鼻尖全是泥土的气息。林楠绩晕得七荤八素,终于停了下来。【有点想吐。】下面太黑了,林楠绩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感觉身下不是硬冷的泥土,而是压着个人。林楠绩小心翼翼:“皇上?”李承铣咬牙:“从我身上起来。”林楠绩瞬间从李承铣身上移下来:“皇上恕罪!”李承铣扶着周围的泥壁站起来,摸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燃,看了看四周,略显疑惑:“这是哪里?”林楠绩:【完蛋了!这好像是李家祖坟!】【我们下来的地方貌似是盗墓贼挖的洞!】李承铣身形一抖。盗墓?哪个盗墓贼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盗大齐的皇陵!【哦,这里直通太祖皇帝的陵室。】李承铣双腿有些发软。林楠绩察觉到李承铣似乎晃了两下,职责性地关切道:“此处通风不畅,皇上可是觉得哪里不适?”李承铣缓缓地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大不孝,没守好太祖就算了,还从盗洞下来了。真是大不敬。眼下,他只好装模作样地举着火折子端详着墙壁,用手摸了摸墙。这盗洞很深,墙壁的泥土已经发硬风干,看样子不是一时之功,而是经年累月。他又抬头向上望去,洞口狭窄,只能看见遥远的月光发出的光亮。李承铣语气深沉:“朕无碍。此地是陵墓所在,这多半是盗洞,看墙壁的干硬程度,开挖有些时候了。”“陵墓建在龙脉上,敢对帝陵下手,此人所图非同寻常。”林楠绩不禁瞪大双眼:“皇上真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普通人可能会以为是农人挖的地窖,或者猎人捕猎的洞穴。没想到狗皇帝竟然知道是盗洞。】李承铣目光微微有些虚。暗中想:朕不厉害,还是你厉害。随手一指就是盗洞。谁能比得过你。林楠绩也回想到这茬了:“皇……皇上,此事都怪奴才,要不是奴才乱指,皇上也不必受到惊吓。”李承铣没接话茬,反而一声冷笑:“敢挖太祖皇帝的陵墓,我倒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林楠绩心生疑惑:【咦?他竟然知道是太祖的陵墓!】李承铣:……李承铣不敢乱说话了,免得露出破绽,举着火折子往前走。林楠绩紧紧跟在李承铣身后。这盗洞里黑乎乎的,林楠绩瞅着有些害怕,总觉得会蹦出一个大粽子。小说阅读党林楠绩上线:“皇上,听说冒然进墓是对逝者的不尊敬,那些盗墓的人都要先点蜡烛。若蜡烛燃着,则无妨。若蜡烛灭了,则里面有东西阻拦不能进墓。”李承铣一脸无语地看着林楠绩。
“这是我自家的陵墓。”林楠绩:【……】【淦!】毕竟是陵墓,埋藏地底数百年,不见天日,深不可测,总觉得阴森森的。好在李承铣是太祖的孙辈,跟着他,林楠绩顿时感觉身上回温许多。这盗墓贼已经挖通外围一圈的墓道,这墓道由青砖砌成,脚下是坚硬的石板,闻着有股久不通风的阴凉味道。整个墓道静悄悄的,像深远的黑洞,一丝声音也无,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落在石板上,有种诡异的清晰。只有李承铣手中的火折子亮着,林楠绩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到处都是一样的石壁。李承铣若有所觉,放慢了脚步,等林楠绩跟上来。“皇……皇上,不如咱们先在洞口等着,等敖统领找过来。”“也不知道那伙贼人有没有离去,若是碰上了,可就凶险了。”李承铣脚步未停:“方才朕看过洞口,这里应该许久不曾有人进出。”林楠绩亦步亦趋地跟着,曾经看过的小说影视剧里那些吓人的尸蟞、血僵、大粽子开始轮番在脑海里上演。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着什么东西攥着。一开始紧张,心音就不断地往外冒:【据说古墓中的尸蟞从死人身上孵出,可以钻进人体,最后从脑子里爆浆而出。】【还有古代的活人殉葬,人死后,若墓穴遭遇外力惊扰,就会突变成血僵,遇上必死无疑……还有……】【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李承铣被迫接收林楠绩脑海中骇人的场景,一时沉默住了。乍然走进,是有些恐怖。他抬眸看了看四下里黑漆漆的墓道,这座巨大的陵寝深埋地底,空气中漂浮着沉闷阴冷的味道。李承铣忽然开口:“太祖皇帝即位后,便废除了前朝活人殉葬的规矩。皇陵工程浩大,由工部设计建造,布局按照正统风水规矩设计,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如此方可保佑大齐子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李承铣的声线在黑暗里缓缓道来,不轻不重,刚好安抚了林楠绩惊弓之鸟般的心态。林楠绩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看着李承铣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探究。【是说给我听的吗?】李承铣停住脚步,偏头看着他:“所以说,平时少看些误人子弟的话本。”林楠绩不好意思地埋了埋头。然而就在这时,他脚踝处突然被什么东西扫过,触感微凉,像是什么东西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