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不觉得,现在热闹过后,别墅显得冷清了几分。经常就是这样,一场热闹,一场冷清。见奶奶站在花园里望着那几棵她爷爷当年让人种下的玉兰,舒时燃让季析先上楼,自己去了奶奶身边。手臂忽然被搂住,舒老太太转头看了看舒时燃。舒时燃:“想爷爷啦?”舒老太太:“每次我开心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爷爷。”舒时燃陪奶奶一起看着玉兰。四月份玉兰的花期已经过了,在月亮下枝干的形状还是很好看。“我也想爷爷了。”现在的天已经不冷了,晚风和煦。临近十五,夜空的月亮很大。祖孙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惠姨看到,也没打扰她们。“囡囡你跟季析和好啦?”舒老太太问起舒时燃和季析的事。舒时燃点点头,“我们挺好的。”为了让奶奶放心,她又说:“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舒老太太:“那就好。”送奶奶去睡觉后,舒时燃回房间。她回来的时候季析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奶奶睡觉去了?”他问。舒时燃点头。大半天都在招待客人,这会儿她也有点累。“你好了?那我去洗澡了。”季析叫住她,“今晚怎么睡?”上一次他们一起住在陆北是过年。那时候季析睡的是贵妃榻。舒时燃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那张贵妃榻。季析眉眼轻抬,“舒时燃,你觉不觉得这贵妃榻有点小?”其实舒时燃也觉得这贵妃榻对他来说太小了,毕竟身高在那里。“那就一起睡吧。”反正在游艇那晚他们也是一起睡的。明明之前已经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但快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舒时燃还是紧张了起来。于是她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会儿,磨蹭到在里面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季析正坐在床尾,眉目低垂看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的头发几乎已经全干了。“你睡哪边?”他问。舒时燃想了想, “外边吧。”季析“嗯”了一声。舒时燃又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季析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去阳台接电话。电话打了十几分钟,他回来的时候舒时燃已经躺下了, 背对着他那边。“要睡了?”季析问。舒时燃“嗯”了一声,被子一直盖到耳朵,“你今晚还有事么?”季析:“没。今天周末, 交易市场也是要休息的。”舒时燃感觉到身后的床塌陷下去,应该是他上来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动了动, 另一边被掀开。季析:“关灯?”舒时燃:“嗯。”
随着关灯的声音, 房间里像是拉下了帷幕,暗了下来。一切细微的动静开始变得明显,连他躺下时布料摩擦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宛如惊动草木虫兽的声声春雷。这阵动静过去后,终于静下来了。季析躺下。舒时燃悬起的心落下,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控制了呼吸。才过去似乎几秒, 身后又传来动静, 她的呼吸一顿。这次的动静和他上来时差不多,带动床微震, 舒时燃的身体也跟着振动。下一秒,被子下, 她的腰被一条手臂搂住。季析从背后抱住了她,上半身贴上她的后背。“舒时燃,你这么盖热不热。”他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声音响起。舒时燃听得耳朵发痒,紧绷的身体颤了颤。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点,微凉的空气灌进来,跟热气交换了一下,舒服多了。她嘴上却要说:“还好。”季析笑了一声,也没多说。之后他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只是抱着睡觉。舒时燃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她洗澡前就已经挺累的了,现在却没什么睡意。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抓不到一点清晰的思绪。而且,被子不盖得那么严实后,只有最开始有些清凉,现在比刚才更热了。舒时燃能感觉到季析的身上很烫,她自己身上也是。一时分不清是谁的身上更热一点,或许是互相影响。就这么热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舒时燃忍不住动了动发僵的身体。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季析:“睡不着?”声音从背后传来。舒时燃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呼吸拂过她的头发。她眨了眨眼,问:“你也是么?”季析:“你以为我上次从海城回来是怎么发烧的?”舒时燃:“什么?”季析:“不是你睡相不好抢被子,是我吹了一夜的海风。”舒时燃的后颈一沉,季析的脸埋进她的长发里,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叹息,舒时燃的脊椎都酥麻了一下。季析:“跟你躺一张床上,我怎么睡得着。”舒时燃的喉咙发紧,“那要不然你还是去贵妃——”季析打断她:“过年那几天我也没睡好。”舒时燃噤声,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蓦地,她的肩膀重了重,整个人被带着翻了个身,变成仰躺的姿势。季析的上半身撑在了她的上方,占据了她的视野。眼睛逐渐适应了昏黑暗沉,她能看清他五官的轮廓。握着她肩膀的手烫得人心慌。季析:“亲会儿?”黑暗里,舒时燃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没等她说话,季析的呼吸变近,拂在她的唇上。在舒时燃被他的呼吸弄得痒得想咬唇的时候,下唇被含住,他吻了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躺在床上亲,欲望的气息更加浓厚。只缱绻地亲了几下,季析的吻就重了起来,从来没有这么重过,舒时燃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换气技巧此刻都派不上用,只能张着嘴任他索取。压上来的上半身仿佛在挤压她胸腔的空气,就要喘不上气。很快,季析偏过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把她脸颊边的头发全都撩开。舒时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