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赵纯的成就和社会地位自然是比不上闻安臣的,只不过,在整个秦州,那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出去到了外面,人人见了,都是要尊称一句赵大官人的。“对了……”闻安臣忽然道:“说起这数月的时间来,本官忽然想起来了,咱们数月之前,不是定下了章承么,要在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成立之前,就把各个线路给铺开,联系好各地的一些店家掌柜什么的,不知道这个事儿,做得如何了?”“我也正想说这个事儿来着。”赵纯笑道:“咱们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怎么见面,没有把这个事情的进展来跟你说道说道,现下却正好,就在这儿,我跟你说说咱们这几个月,在这个事儿上,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成果?”说着,他挥挥手招来一个等候在旁边不远处的伙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伙计点点头,快步离去。现下这处偌大的货运分行中,除了那些马车,除了闻安臣赵纯两人,便只有陈季以及三个伙计。这三个伙计都是赵纯的心腹手下,一个个身材强壮,神情彪悍,目露精光,一看便知道是那种既能打又精明之辈,不但是心腹手下,同时还是护卫。那伙计离去之后没多久,大约也就是一盏茶时间,便是回来了,手里拿着厚厚的看起来像是叠起来的布匹一样的东西,闻安臣瞧着,心中有些诧异,暗道:“这什么玩意儿?”赵纯将这东西拿在手中,而后展开,闻安臣打眼儿一瞧,便是了然,知道这是什么了。这赫然就是一幅地图,看样子应该是一副巩昌府以及巩昌府周边的地图。闻安臣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认出,和他后世的时候经常看明朝的地图不无关系,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副地图展现的应该是陕西布政使司比较靠西的这一块区域的地图,不但是包括巩昌府,应该也包括巩昌府周围的那几个府。赵纯将地图展开之后,先是指着巩昌府,手指头在巩昌府上头扒拉了一大圈儿,笑道:“闻大人,在我看来,咱们做这等给人拉货,自已也用这些货物开店面的生意,便该当用这四个字。”闻安臣笑问道:“那四个字?”“循序渐进。”赵纯沉声道:“一开始的时候,咱们便着急不得,得先从小做,先从一州一县开始做,而后再四处扩散,再往大处做。闻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没错。”闻安臣点点头,笑道:“纯翁您这是老成之语,说的很是。”赵纯微微一笑,道:“说是从一州一县开始做,其实这么说,也有点儿显得咱们自已个儿太寒酸了些,毕竟咱们这个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有赵记大车行的那些资源,那些路线,那些人脉,如此做起生意来,就比其他的刚做这一行的要顺当许多。咱们赵纯记大车行本来就是巩昌府最大的一个大车行,便是在整个关中,也是有名有姓响当当的一号儿,所以咱们一开始便可以把目标定得大一些,把弄的高一些。”他看向闻安臣,道:“这样做也没错吧?”闻安臣点点头:“该当如此。”“所以啊……” 生意前景二八零赵纯笑道:“咱们一开始,就是把目标定在了整个巩昌府上,老夫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所有跑巩昌府的各个州县的线路的车夫伙计们,从数月之前,便开始在当地和各个店面、各个商铺,以及那些大商人谈论这个生意。有了这数月的努力,也当真是有了些收获,现下基本上巩昌府的各个州县,都已经有了委托咱们运送货物的人。”“我昨日才细细的算了算,到现下为止,咱们在巩昌府,当然,只是在巩昌府啊,差不多已经接了二百来笔生意了,基本上每一个州县都有二十笔到三十笔不等的生意。”“光是现下接的这些生意,就够咱们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这些马车,这些伙计们忙活差不多半个月二十来天的了。而且你想啊,一个县一个州里头,有名有姓的大商人,生意做得颇大的那些店面,店铺,何止上百家,而现下只有二十家左右是委托咱们运货,跟咱们合伙做了这笔买卖的,剩下的那些其实都在观望。咱们这个东西还比较稀罕,原先只听说有拉人的大车,这还没听说有专门拉货的,他们心中也都存在一些疑虑,这会儿便也都在瞧着。若是咱们做的好,委托咱们替他们拉货的那些人,确实得了便宜,减低了成本,那么,其他那些正在观望的人,也都会争着来做这笔生意的。”他拍了拍胸膛,笑道:“我这么大岁数儿了,也不说假话,这个事我是可以打包票的。”“好!”闻安臣哈哈一笑,轻轻击了击掌,笑道:“这些日子当真是有劳纯翁了,纯翁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闻安臣确实是已经放下心来,他之前最担心的便是这个生意刚一开始做的时候打不开局面。一旦刚一开始做的时候打不开局面,举步维艰,只有支出没有收入,那么下面就会人心浮动,而做这事的人,比如说赵纯,比如说他,可能心里也会比较焦急,也也会对这件生意的未来产生一些动摇。但现下,若赵纯说的确实都是实话的话,那么就不用担心了,那么自已的顾虑就完全不用存在了。闻安臣本身对这桩生意是极其有信心的,他从来就认为这桩生意绝对是可以做,而且可以做得很大,未来的发展前景绝对是光明的。他只是担心在起步阶段会遇到一些波折而已,而既然现在有了这个局面,这些起步阶段的波折就不复存在,闻安臣就彻底放下心来。而后赵纯又是沉声道:“咱们的第一步,是把整个巩昌府这一类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