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
想起一堆杂事又觉得心累,明眼人都看得清他二哥坐不稳这太子之位,他父皇究竟是着什么急?
昭云却是安稳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用膳。
吃过东西之后又拿了本书看——不过是放在房里当摆设的话本而已,他闲来无事看个热闹。
看得乏了,又枕在桌上睡了。
才刚闭眼,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上来。
他受了惊、被冷水冻得一哆嗦,还没回头就听人说:“平日你安安分分在屋里待着也就算了,我不管你是在床上发情还是在哪里发浪,但昨晚的事再发生一次,我浇的就不是冷水了。”
昭云回头,小美人身后跟着襄玉。
昭云伸手抹了抹脸,有些不明所以,“你……”
“真是不知廉耻!”
小美人把水桶砸在他身上,回头便走了。
昭云使劲扒着桌子才没被砸到地上,可这算什么,耀武扬威还是兴师问罪。
可是昨晚他明明是去找你了啊,怎么还要迁怒……
16
先前王府的人早已渐渐不把昭云放在眼里了,小美人闹过这么一回,府里的下人们就更不上心了。
昭云先是在夜里被晾了一晚,又被凉水浇了个彻底,事后也没个人照料他,先是有些着凉,半夜里渐渐发起低烧……
却苦于没人发现,他夜里唤了几次要喝水也并没有人回他。
白天送来的有又都是冷菜冷饭,昭云勉强吃上一两口,便吃不下去了。
接着自然是越病越重。
待君亦发现已经过了七八日,早已虚弱得不像样子。
君亦这些日子忙着在朝中与各方势力扯皮,本就心气不顺了,问起什么时候病倒的也没人答得上来。
赶紧请府里的郎中来看、说是要用针,可下手却哆哆嗦嗦的。
君亦一脚把人踢开,郎中哭哭啼啼地求饶,说昭云病得太重、他治不了。
君亦大发雷霆,又见襄玉一副惶恐得样子,一下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的王府竟然出了这种奴大欺主的畜生,照顾不尽心也是有的,可都病成了这样竟还不知道!
君亦冷声道:“张宁,把襄玉拖出去,乱棍打死。”
襄玉罪不至死,但却要以儆效尤。昭云是他的人,他要宠要骂要冷落都好,却绝不能随便让奴才们欺负了。
连夜请了宫里的太医,诊出了一大堆毛病,君亦听得险些要发火。
昭云究竟长不长脑子,都这样了,竟然还没去找他。
太医说了许多,最后清了清嗓子、低声问:“敢问王爷,这位公子是否用过许多咳咳、助兴之药?”
君亦:“…………”
太医说:“公子身体虚弱,着凉是一方面,长期用药致使身体比常人更虚弱也是……”
17
君亦俗事缠身,留昭云一人在府里他又不放心,只得把太医留在府里继续替昭云医治。
天一亮又要出门。
小美人听说襄云被乱棍打死,并不敢去看,又想起他自己往昭云身上泼得那一桶凉水,更是怕得不敢睡。因此,君亦面色不善地来找他的时候,他吓得脸都白了。
君亦心里烦着,并没有注意到小美人的异样,只道:“你准备一下,一会跟我出门。”
小美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美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君亦,他后来又有几次被君亦带到宫里和其他场合,这次想来也是这样。
小美人渐渐放下心,知道君亦并没有彻查昭云生病的事,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君亦今日要去的是弘文别馆。
太子成为储君时日不长、那位又身体不好,因此太子近来急需笼络民心,尤其是读书人。可这样的事他不好摆在台面上做,只好拿宸王做借口。
君亦烦死他二哥这副德行了,不愿意平白被利用,因此总把小美人带上,安心做一个沉迷美色的摆设。
秦子郁还要笑他,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府里有个小美人,得宠地不得了。
君亦:“……”
君亦品了品这话的意思,惊讶道:“太子连我府里有个什么人都要管?”
秦子郁哈哈一笑,“后悔了吧,当初就该你自己去做这个太子。”
君亦心里在骂,面上还笑嘻嘻地朝小美人招手,“来啊,回府了。”
小美人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平时在府里不觉得,在外才能感觉到,宸王十六岁就因军功封王,积威多年、并不仁慈。
18
昭云在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粘湿的冷汗。他起身唤道:“襄玉。”
不见襄玉,却进来一个脸生的婢女答话:“公子,襄玉姐姐不在,您有什么吩咐?”
襄玉总是不在,昭云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醒来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可他神智还有些不清醒便罢了,“给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