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医院……”
程爵挂下云姿颖的电话,抬手揉着涨疼的太阳穴,权衡着该不该告诉沈慕然。说了,会死得很惨;不说,会死得更惨。
这时的沈慕然正在出差。接到电话没听程爵说两句,脸色就变得又阴又沉,寒冷的声音中带着嘲讽:“程爵,你下面的人连这麽小的事情都做不好,还要他们有什麽用?”
程爵哑然。
徐影可属於中度烫伤,通过紧急处理,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
何晓溪一直在她旁边守着,内疚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云姿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你一哭,影可更难受。”
躺在病床上的徐影可倒是笑了出来,“傻孩子,哭什麽?我可以趁机偷懒了。”
“可可姐……”何晓溪吸吸鼻子,不敢再哭了。
“你回去酒店帮影可收拾些衣服过来吧,再给她带点清淡的食物,医院的东西她肯定吃不习惯。”云姿颖到底老练许多,思路清晰地安排後续的事情。
何晓溪离开之後,云姿颖才重重地叹气,表情也凝重起来,“徐大小姐,以後这种事情你不要逞能行不行?!这次还好是手,如果是脸怎麽办?!”
徐影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好心的人,甚至是无情的。可是对於真心待她好的人,她是会用尽全力去保护的。
因为这样的人,在她生命中已经不多了。
“行了,我知道了。”她语气淡漠,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你不当一回事,可有人不这麽想。”云姿颖头痛死了,估计很快就会被炒鱿鱼了。
徐影可看向她,眉头有些紧,“你们告诉他了?”
“倒是能瞒住才行啊,不如坦白从宽。”云姿颖说着拿出手机,表情悲痛:“我得开始找工作了。”
怨念:宝贝们有空恩宠一下人家可好???多凄凉啊……
慕然来了。
沈慕然来得比徐影可预想中更快。
他沉着一张俊脸,冷戾的气势太强,以至於云姿颖和何晓溪都在第一时间退避三舍。
大步来到她床边,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暗沉的双眸紧紧盯着。从手背到前半臂都是红肿的,好些水泡已经被刺破了,但是痘疤还在。
眉心一再地收紧,“多大的人了?照顾好自己都不会?”还是一贯的冷言冷语,有苛责,但也有心疼。
他轻握着她的手,想要更紧一些,又怕弄疼她,反反复复地调整姿势,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让她不那麽难受。
他小心翼翼呵护般的动作让徐影可的心口被重重一撞,有些不知名的情绪缓慢地溢出。
“我没事……”她试图轻松地说着,可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哽咽。
刚刚被烫伤那会,真的很疼,可再疼,她都没有哭。从小她就明白,眼泪太廉价,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只会显得自己软弱无能。
但当他这样风尘仆仆地,在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她竟眷恋依赖他的感觉。再廉价,再软弱无能也无所谓,她的眼泪,只在他面前掉。
她的眼泪比滚烫的热水更甚地烫伤沈慕然的心,他轻柔地把她揽入怀里,“好了,我来了……”
他真的很不会哄人,徐影可被他哄得反而一直不停地哭。他说,我来了。这三个字,对她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安抚作用。
“可可,不哭了……不哭了……”声音不觉中竟越来越柔。她哭,他比她更难受。
好不容易终於让她不哭了,药物加上哭了一场,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在他温暖的怀里,她渐渐睡着了。
沈慕然小心地让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打开病房门,他稍稍柔和的脸再次冷硬了起来。他看向云姿颖,“事情怎麽处理?”
“咳……”纵然云姿颖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面对这个气势极强的高冷男人,她还是有些发憷,“沈先生想怎麽处理?”
沈慕然淡淡地勾了勾唇,没有笑意,而是残忍,“给她两个选择。一,让她感同身受。二,永远滚出这个圈子。”
吴嫣来探病时,徐影可正在闹别扭。
“我不想吃。”她扭头,不肯再吃一口那寡淡无味的粥。
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感叹,徐影可啊徐影可,你真是矫情得可以啊!
拿着粥碗、调羹喂她的男人没有一丝不耐烦,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淡淡说了几个菜名。
“我还要蟹粉小笼包!”她转回头,赶紧补充。
沈慕然当然不可能让她吃蟹这种发物,便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再加一份小笼包,鲜肉的,不要酱油。”
好吧,有小笼包就行。她决定大方一点不跟他计较了。
何晓溪来敲门,等里面的人应了声,她才打开门稍稍露出个小脑袋,“可可姐,吴嫣姐来看你了……”说这话时,她连多一眼都不看沈慕然啊。
徐影可点点头,看向仍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