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得阿树如此激动。
阿木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好好好,是姐姐的错,姐姐下次会注意的,妳别激动……”
后来说些什么,因为声音太小,姜瑜也听不清了。
姜瑜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些很重要的信息。
可是信息太破碎,以至于让她一时不刻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阿树与阿木又交谈了一会儿,匆匆走了。
然后便是阿宝终于发现了躲在树丛后的她。
“娘,我找着妳啦。”阿宝开心的拍手大叫。“不过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
看着儿子噘着小嘴不甚开心的模样,姜瑜揉了揉发酸的小腿,撑着站了起来。
“这园子比以前我们房子大的可多啦。”拍拍儿子的头,姜瑜不吝啬地给予赞美。“所以阿宝已经很厉害了呢。”
“真的吗?”阿宝睁着眼睛,认真的问。“娘觉得阿宝很厉害?”
“当然,阿宝在娘心中啊是最厉害最勇敢也最乖巧的小孩了。”
见儿子被自己这么一夸,小脸都红了的可爱模样,姜瑜不禁失笑。
可在笑着的同时,却不由得浮起一丝又酸又胀,心口彷佛缺了一块,将圆满却又无法圆满的悲凉。
五、大龄将军与驸马的糟糠妻15
五、大龄将军与驸马的糟糠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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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睡不着。
夜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身子是累的,眼皮子是沉的,可那清楚的意识却让她不得不在最后放弃到梦里寻周公下棋的念头,缓缓睁开了眼,坐起身子来。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姜瑜呆滞着一张脸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后,决定起身到外头走走。
她先到了隔壁的小房里,确定被子仍好好的铺在阿宝的身子上,又摸了摸孩子的小手,亲了亲孩子的脸颊,只觉得心里软的一蹋胡涂。
在姜家村那几年,阿宝还是跟着自己睡。
来到侯府后,姜瑜住在薛责给她安排的怡源居。
怡源居空间宽敞,环境清幽,是西院最大的院子,除了独立的寝居旁边还有一间紧挨着的小房,姜瑜想了想,在这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朝代,虽然自己并不甚在意,但阿宝到底是要活在这儿的,让他趁早习惯一个人睡也挺好,就拜托阿树阿木两人替自己布置打理了下,把这小房整理出来给阿宝睡。
阿宝头两天还闹过一阵子,直到后来姜瑜和他说,要做保护娘亲的勇士,就要先学会一个人睡觉后,这就消停了。
似乎是觉得有些痒,阿宝嗯哼了两声,小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姜瑜也不闹儿子了,最后又亲了亲小脸,便走了出去。
夜里,凉风徐徐。
站在池边好一会儿,姜瑜就发现,自己是低估了这三更时分的温度。
她拢了拢外衣,垂下眼看着透着月光的水面上头映出的,属于这世的姜瑜的脸。
没想到一段时间没注意,倒是和刚穿越过来时后的样貌,又多了几分不同的变化。
仍然看得出原来的轮廓,可整个眉目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意味,却是属于姜瑜的。
虽然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疏于保养与调理,但似是自从上次和顾久知发生关系后,整个人又精神了几分,面目红润,肤色白皙,倒是看不出原来那被生活给硬生生磨出的沧桑与憔悴。
不过想到顾久知,姜瑜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说不急,可已经数十天都没见到个人影了,姜瑜觉得自己这“贵客”的名衔可真担的是够心虚。
只是今天下午听到阿木与阿树的谈话,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迎面一阵冷风吹过,姜瑜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真是冷啊……唉……还是先回去好了……”嘴里一面喃喃念着,一面转过身子。
恰好撞上了一堵肉墙。
“唔……”猝不及防的姜瑜疼的出了声,并往后退了两步。
揉着发疼的鼻子,姜瑜抬起头,却诧异地发现,自己撞着的人,竟然是顾久知。
而且他的身上,正散发出一股子酒气。
酒气淡淡的,如云似雾,乍闻又浓又烈,却又在下一秒留下余香后消散在空气中,不留半点痕迹。
这该是很好的酒才是。
不过姜瑜现在可没心思去管顾久知喝的是什么酒。
男人明显醉了。
好看的眼睛里血丝弥漫。
盯着姜瑜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缠缠绵绵,如丝般将人团团绕住,无法呼吸。
可那眼底的情绪又如翻腾的泥浆一般,姜瑜竟能从中感觉到一股恨意。
不,不对。
顾久知不是在看自己。
那日曲澜来找自己时说的话,突然浮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