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特叹口气,说:“未夏,你太单纯了。”
……靠,我怎么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被一个单纯得不行的人说单纯?
这时,门被拉开了,陈少娴站在门口冷笑,她刚好听到陈特说的最后那句话,于是接道:“她哪里是单纯,蠢成这样的也没几个。”陈少娴抬抬下巴,示意我,“你,拿上东西跟我走。”她又对站在她身后的姜亦青扬了下头,“你,今晚跟陈特睡。”
于是我乐颠乐颠地跟着陈少娴去了一个房间,我们泡在房间后面的独立小温泉里,蒸腾的水汽白茫茫的好像仙境,可雾气再大也挡不住我的一脸崇拜:“哇,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帅?陈女王,让我抱抱你的大腿,沾沾王霸之气吧!”说着,我抱住陈少娴的手臂,脸挨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
陈少娴没好气道:“别装傻,你今天怎么回事?那个林逾白,不就是我们那次新世界出来遇到的那个小帅哥吗?我们搭他的车回去的,我记得还帮我们拿了不少东西。还有那个江融,靠,说到新世界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商场里遇到过,对不对?行啊你,最近哪弄出的这么多幺蛾子?你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等着我上十大酷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要转行去当FBI啦?”我故意学着她的语气说,“行啊你,才见一面的人你记这么清楚!你快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开发大脑功能的科学实验啦?”
“小混蛋你要气死我,”陈少娴恨其不争地掐了我一把,“还不是看你当时怪怪的,我才多留了个心眼。那个江融也眼熟……啊!我就说难怪这么眼熟,我以前陪我家老头吃饭的时候遇到过,江长明的儿子啊!我家老头费好大的劲想搭上他家那艘大船……林逾白,应该是林淑如的儿子,吴冶,吴山的儿子?”
陈少娴说得这么激动,弄得这些人跟奥巴马似的应该人人皆知,可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心虚地把下巴埋进水里:“……这些人,很出名吗?”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就别掺和了。”陈少娴叹口气,像安慰家里不争气的后辈似的拍了拍我的头,“你啊你,是个享福的命,只管大爷地坐一旁看着,有啥累人的、烦人的事,自然有人都给你办好。”
我不高兴地翘起嘴:“享什么福,还有几个人有我倒霉的。你都不知道……”陈少娴精起来也是要命的,总之我对上她这个“爱怜”的目光,一个没忍住,嘚啵嘚啵地就把这段时日的不幸挑挑拣拣地倒了出来。
末了,我自怜自艾地总结道:“你也不用替我抱不公了,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有些生气,后来想想,忍忍就过了,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陈少娴倒吸口气:“不公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小学生吗?不——小学生都比你明是非,您今年三岁?这种协议能答应吗?你管他说什么,他还能真把你怎么着?”她语速又快又急,“你说你是不是傻?别人都不用花心思骗,随便拿点虚的在你眼前晃下,你丫就上钩了。你说你都是打哪招的这些烂桃花,别人惹一朵都够呛,你倒好,一惹惹上两朵霸王食人花级别的。”
我被说得抬不起头来,眼睛都快躲进水里了,埋进去,又露出一点,让嘴巴浮出水面,弱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还凶我,我今天都快吓死了,还好之前一起吃饭的那几个人不记得我了,认识的又是知根知底的——啊,对了,回去你记得提醒下你家姜亦青。”
陈少娴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地反驳:“什么我家姜亦青……他和我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你可真不够义气,”这下换我傲气了,“以前还给我说学工商的庸俗呢,转眼就跟姜亦青在一块了。哼,骗子。”
“那你还不是骗我,你说你瞒了多久?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我和她大眼对小眼,一时相对无言。这么尴尬了会儿,我忍不住捅了捅她,没骨气道:“那你说现在咋办,我觉得我都把江融得罪净了,指不定明早出门就有人拿麻袋套我头上把我胖揍一顿……我快哭了,好吓人。”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弱智啊。”陈少娴被气笑,“咋办,凉拌。你还想不想和秦无虞处?”我狂点头,“那你好好把话说清楚,该断的赶紧断了。这种事上千万容不得半分心软,烂桃花就要快刀斩乱麻,别等着缠上来箍你身上,等入血入骨了,你想扯都扯不掉。你就跟他们说要分手,干脆点,千万别再犹豫了。”
……
我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入血入骨”,说不出的慌乱不安,天不亮便醒了过来。我盯着隔壁床上陈少娴发了好一会儿呆,实在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出门逛逛温泉镇。
我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出了门,别走边思索着这个“分手”该怎么提,还是要先从江融下手,林逾白那么温柔贴心,如果不是这样尴尬的关系,还可以发展成闺蜜的噻(我完全忘了最开始我明明更怕林逾白,所以说林逾白七窍玲珑心,想要让谁对他的印象改观,不知不觉就做到了)。江融呢,刚“吵”了一架,这时候去开口也适合。
看着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