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包起来吧。”还在哺乳期,不用奶孩子,也还是要涨奶的,沈云笯只能自己偷偷捻了帕子垫着,可总是不方便。
选了衣裳,阿鬼与沈云笯出了布庄,他在心里盘算,还要买些什么东西,胭脂水粉是要的,首饰头面也得有,女儿家的东西真是繁琐,却突的迎面掉落一件东西。
阿鬼一把扯过沈云笯,避开脚边粉碎的酒盏,阿鬼仰头望上去,面前酒楼富丽堂皇,二楼空荡荡的,也没人探头出来,他手伸进怀里,摸着短刀,警惕地望着四周。
沈云笯伸出小脚扒着地上粉碎的酒盏,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好险。”她毫无所觉地拉着阿鬼:“走吧,再买些针线就够了。”
阿鬼慢慢放下手,他点点头,跟着沈云笯:“再买些胭脂首饰。”
沈云笯走在热闹的大街,她提着包好的衣裳,望着四周喧闹繁华的店铺,被街边小摊吸引,她拿起一把小木梳在手中把玩,转身放下东西往前走:“不了,每日赶路都是灰头土脸,不要埋汰了东西。”
阿鬼困惑,可是杨余思说女人爱那些东西,叫我给你备好,他跟上四处看热闹的沈云笯,帮她提过手中的包裹,跟着她沿街走过去,两人慢慢淹没在长街汹涌人潮。
杨余思从酒楼二楼的立柱下转身出来,他撑着栏杆,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沈云笯,从怀里掏出一盒脂粉,小心捏在掌中,他竟没有沈云笯一件物品,只有这盒她遗落在妆台的胭脂,他曾用来为沈云笯点唇勾眉。
见到沈云笯从布庄出来,杨余思放下手中酒盏,隔着亭台楼阁喧闹人潮一点点看着跨步走来的沈云笯,她包着头巾,有些断发漏了出来,穿着走时的旧衣,没有施妆,一双眼灵活地看着周围,轻灵地如同小燕,沈云笯往前走,她带着笑,抬头向着这边望来。
杨余思扫到沈云笯眼角的尾风,他心砰砰直跳,不由后退一步,手中长剑绊倒栏杆的酒盏,杨余思心惊,看着酒盏掉落下去,‘啪’得砸的粉碎。
杨余思赶紧扑过去,看有没砸到沈云笯,见她毫发无伤,低头望着地上酒盏,他刚松一口气,就见到沈云笯抬头望楼上望
起胭脂,看着掌柜行礼。
掌柜是杨家立在此处的暗桩,这里是北方要地,杨行止过来此处,自然要召见他。
汇报了江湖形式,掌柜退下去,留下一堆沈云笯喜欢的锦缎。
杨行止摸着柔软光亮的布匹,低声问道:“见到人了?”
杨余思低头看着手中酒盅:“我真想她。”
杨行止轻声道:“或许我们不该来,我看云笯这样快活,比在杨家好。”
杨余思别过头,他喝掉酒盅剩余的酒液,望向远方繁华热闹的街道:“可是我总是想她,我想与她一起走过这样的长街,亲手为她挑选衣裳,为她画眉绾发,与她生儿育女,一生在她左右,不论是山河大川还是江海湖泊,我总想与她看遍。”
杨余思往外走去:“若是她肯甘愿,我来生变作牛马,也毫无怨言。”
第五十章:美貌娘子狰狞刀客
郁郁葱葱的官道旁人影憧憧,翠绿苍翠的茂林间传出几声男人闷哼。
沈云笯双手撑在颊边,俯趴在马车窗边百无聊赖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沿途颠簸,哪怕是走最好的官道也颠得厉害,看不了书也做不了针线,只能和阿鬼说话,阿鬼被烦的不行,埋头赶车,不想理她。
沈云笯从车厢里爬出来,她坐到阿鬼身旁,一双小脚吊在马车衡辕外摇晃:“阿鬼,要不我们去走水路吧,走几日我就习惯了。”
阿鬼抬手一扬缰绳:“你吐得太厉害了。”
沈云笯从阿鬼手中接过缰绳:“你休息会,我来赶。”
将缰绳给沈云笯,阿鬼懒洋洋横躺下去,他眯眼看着头顶密林疏落的天空,伸手扯下路旁一根野草,叼着野草的阿鬼漫不经心说道:“你不会怀孕了吧。”
沈云笯猛扯住缰绳,马匹发出嘶鸣,马车一阵颠簸,阿鬼赶紧翻身而起,夺过缰绳控制住蹦腾而起的马匹。
密林中一阵骚动,杨余思看到阿鬼控制住受惊的马匹,他按捺住飞奔出去的冲动,终是没有出去。
杨行止从远处走来,他拿着一张巾帕面无表情揩拭刀上血迹,杨余思问到:“处理干净了?”
“嗯”杨行止点点头,杀了个为祸一方的采花贼,以前就追踪过这人,叫他跑了,今天他倒闯到沈云笯这里。
阿鬼拍在马颈安抚受惊的马儿,坐起来看着沈云笯。
沈云笯手覆在肚子上,她脸色复杂,半响后扯着嘴角笑:“抱歉,吓着你了。”
阿鬼见她神色难看,转过头拉起缰绳不说话默默赶路。
夜里两人露宿,前面离城镇还有好些距离,阿鬼看沈云笯一路都心不在焉,天色渐晚,他瞅一眼沈云笯,见她神色不佳,也不想再颠簸,夜里就宿在官道旁。
停了马车,阿鬼牵马去吃草料,顺便捡些干柴回来,阿鬼不敢走的太远,不时打量下马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