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自此敌军进山西长驱直入,如闯无人之境。
梅若英捏着战报,冷汗津津。
裴越死了,在她梦见他的那个晚上以身殉国。
她脑子空白一片,好不容易才在桂子的喊声中回过神来,面对眼前跪地垂首的大臣,问道:“他死了,......尸首呢?”
“回皇上,虎贲卫出击.......后来被....夺回来了。”
五万精兵暂时堵住了贴睦儿的进攻,冰雪寒天,双方僵持不下。
“那就好......,往京城运吧,他是忠臣,朕要好好封赏他。”梅若英怔怔的,说完这一句,又愣了半天。
大臣见她不在状态上,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兵部尚书最后一个走,被梅若英喊住,“大军现在何处?”
“未出山西,皇上勿忧,刚打了一场胜仗,反攻就在眼前。”兵部尚书言语掷地有声,其实这话刚才他说过两遍了,可是女皇似乎没听见。
“那.....那就好!”
国门被破及裴越之死多少刺激了梅若英的神经,导致她在养心殿静坐一下午,到晚上,彻底恢复正常,只不过脸色,似乎差了很多。
兵部尚书亲临前线督军,三日后,裴越的尸体运回京城入殓,梅若英下了恩旨,封裴越一等公忠勇侯,许裴家亲族回京为裴越送葬。
天气阴沉沉的,北风呼号不止,凌冽如刀。梅若英窝在养心殿西暖阁里伴着风声批阅奏折,王长禄照着往常 ,前来回禀慕贵妃的病情。
“他今儿怎么样?”
“回皇上,贵主子今儿有起色,不怎么咳了,光那小米珍珠粥就喝了两碗呢。”
王长禄说的格外小心,生怕再让皇帝雪上加霜。他想起慕非白走前气若游丝,谆谆交代,“你.....放心,就捡........好听的.....说,她绝对......不会怪你,我可以......保证。”
“哎。”王长禄心里沉甸甸的,应下了。贵妃仁厚,皇上多事之秋,艰难啊。慕贵妃今儿撑着一点力气跟他讲道理,让他报喜不报忧,王长禄起初觉得自己夹在中间,格外为难,后来一想,管那么多干什么,贵主子把自己不当回事,他操哪门子闲心!
王长禄刚从养心殿退出去,桂子又从门里追出来,对王长禄嘱咐:“你去承乾宫,把大殿下领过来,皇上想见见他。”
“是。”
大殿下梅彻已经七岁了,养在承乾宫一年,沾染了一点慕非白的习性,稍稍温和了一点,见到梅若英,规规矩矩磕头问安,他的腿伤完全康复,形如往常,颇有皇长子的威严和风范。
“彻儿,你大了,母亲派你件差事。”
“母皇请吩咐,彻儿保证完成任务。”
“你替母皇去祭奠一下忠勇侯罢。”梅若英拉过梅彻,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忍不住颤了一下。
“母皇,你是要哭了么?”梅彻到底是孩子,看见他母亲眼角微微发红,当下生气,“是哪个奴才惹母皇不高兴,彻儿剥了他的皮!”
他稚嫩的脸上凶巴巴的,小小年纪,带着点难以遮掩的戾气。说起来,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亲生父亲裴越,但也只有三分像梅若英,不过这脾气,性子倒与裴越相似。放在慕非白哪儿磨了磨,已经不复当初的暴戾,可见慕非白着实尽心尽力。
“别总想着教训人,”梅若英摸摸他的脑袋瓜子,叹道,“你都不知道原因,全凭猜测就这样妄下结论,这要是个做官的,岂不是要判很多冤案?”
梅彻不甘,撅着嘴低头,“母皇说的是,儿臣记下了。”
“去吧,去忠勇侯府,.....早去早回。”
梅若英叮嘱这么一句,上了炕床,翻身侧着里面躺下,梅彻见状,便没再打扰,背着手跟小大人一样,揣着母皇派的第一个任务,端端正正走出了养心殿。
作者有话要说: 眼花,不通不妥求捉,么么扎。拉快进度条,争取早日完结,噢耶!
☆、第五十章(微修)
承明元年冬天,大楚与鞑子的战争一触即发,战况激烈,虽然边境守军拼死抵抗,无奈寡不敌众,让有备而来的鞑子突破防线,后来朝廷派出去的援军奋起应战,死伤大半,楚军仓促间节节败退,鞑子二十五万大军入山西,过宣府经绕保定,掠京畿怀柔、顺义,长驱至通州,直抵京师城下。
京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不少人痛哭流涕,对天将亡大楚深感恐惧。朝堂上已经乱成一锅粥,内阁群辅暨文华殿大学士韩孝甯伏地哀求,“皇上,请听老臣一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如南下避避风头,稳中谋定方后动。”
韩孝甯有些威望,原本人心不稳,这么一带头,立刻有不少臣子跪地附议。
梅若英气愤至极,重拍御案,起身严厉斥责,“笑话!你也想让朕学宋时徽宗当缩头乌龟?朕若听了你们这些懦夫的,丢了江山,拿什么立于世上,还有什么资格面对天下臣民百姓!”
“皇上,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