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眼泪触动,目光微顿,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他造成的。赌场集资是他给我的,郑宴摆脱资金危机,他就不需要我了。一开始他还说会让我接管郑宴,到最后只等来他洗净自己的嫌疑,我成了主谋。你说可不可笑,他也是我的父亲!”
陈母震惊,傻坐着一个音发不出。
“哦,他也没放过你这个女儿。”郑明祖冷笑,“你推那女人下楼是他出的主意,我不过促成和善后。他的目的是让你听我的话,给郑宴办事而已。你当真觉得他为那件事出面是看在父女亲情?别幻想了。你就是他名门正娶老婆生的又怎样,跟我这个续弦生的有什么区别!”
“够了!别说了!”陈母大声打断。
“原来你知道了。”郑明祖溢出笑声,满是对陈母和自己的嘲笑,可怜又可悲。“你整天强调家族、自己的出身,现在觉得呢?是不是很龌龊。”
“你别说了!”
“哈哈……还在自欺欺人。”放肆笑声融进寒风,有戳.穿的快.感,也有鄙夷的悲凉。
肖逍回头看陈修泽,陈修泽微皱眉,没表露太多。
“还有你。”郑明祖扭脸对上陈修泽:“你的孩子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是指望你能查出点所以然,结果让那人自杀了。你也不过如此,谁做的都分不清,一股脑把仇恨砸给我,着了那死老头的道。我要是有那死老头一半心狠,你还没成人就死了!”
“不可能!”肖逍反驳,“不是你做的,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的原话你还记得?”郑明祖语气轻淡:“我有没有说就当年的事好好安慰他,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你肯定觉得我给你设套,一个字没转达。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肖逍紧抿嘴角,无言以对。
她当时确实那样想,但郑老爷子是幕后主谋,任谁也料不到。
此时看来,最不该出现在订婚宴上的人是郑老爷子。郑宴和陈氏正在分裂的节骨眼,郑老爷子选择与郑明祖划清界限站到陈修泽这边,等同放弃郑宴的利益。
陈修泽在此之前有过怀疑,不过事态发展都指向郑明祖,他掐着郑宴命门,郑老爷子没毫无反抗能力,他没深究。
然而有一点,郑老爷子想借他的手除掉郑明祖,说明郑明祖手上有东西会暴.露老爷子的所作所为。
“他正在等我被抓的消息,我凭什么要如他的意。他以为靠着你,我就玩完了,谁也不会发觉他做的事。”郑明祖冷哼,“只要我有一天自由,我决不让这个老不死的好过!”他伸直胳膊对准肖逍:“不想他有事,赶紧滚过来!”
陈修泽按住肖逍肩膀,平稳商议:“我可以帮你。”
“别逗了。”郑明祖讥笑,“我给他当主谋这么多年,证据寥寥无几。你的证据都是我的名,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别废话!现在就联系经侦,不然你给她收尸!”
“我过去!你别激动。”肖逍回望一眼,举起双手往前走。
陈修泽的脸色越发冷,肖逍和他想法一样,要赌一把。可肖逍感受不到他内心的起伏,他有多担忧,肖逍不知道。
郑明祖扯过肖逍,枪口对上她的太阳穴。
“还等什么,两分钟搞不定,枪子儿可不长眼。”他用力戳肖逍的头。
陈修泽敛眸捡起地上的手机拨通号码,告知经侦大队户头有假暂停行动,等他通知。
经侦大队长问原因,他只说郑明祖有变动,五分钟确认好就给信儿。
五分钟绝对够郑明祖处理那笔钱。
郑明祖立马吩咐后面那个人:“趁现在把钱分散打进各账户,车开进来。”他勒紧肖逍脖子往后退。
“明祖!”陈母晃悠悠站起来呼喊,妆容不知何时被泪晕染,花得不成样。
黑色越野车开进来,郑明祖将肖逍扔上车,阴测测丢下句:“你回去跟那个死老头说,我一定会给他送终。”
尘土四散弥漫,越野车冲出去开走了。
陈母顾不上狼狈,焦急询问:“怎么办,修泽。”
陈修泽打通李卿的电话。李卿说有个路口堵了石墩,他们刚清理开,就快到了。
“逍逍被带走了。”
“啊?!”李卿惊诧,“快!余鑫!跟踪器!”
“郑明祖不可能坐通用机,尽快查出附近机场要起飞的私人机。你们在哪儿,我开车过去。”
“你哪儿来的车开。”
“少啰嗦!”
李卿干咽一下,说话不利索:“……我们……我们在……进站的大道上。”
陈修泽扣了电话走向被捆绑的三人,从青年身上搜出车钥匙,陈母喃喃叫他。
他脱下羽绒服递给陈母:“您在这儿等着,余鑫来接您。”
“修泽,我……”
不等陈母说完,陈修泽快步跑出去,消失在陈母的视线里。
李卿催促司机快点开,迎面开来一辆老旧小货车,他赶紧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