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够看得见富贵,却也瞧得出极大的风险。
轮富贵权势,他如今的位置,虽不算极其鼎盛,但京中谁不给他几分薄面,见面也都恭敬的称之为赵将军。
真正说起来,去冒这份危险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但信既然送来,他也看了,其实更是在逼着他做一个决定,他若不按照姚相信中之言去行事,日后若是姚家上位,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甚至只要他这会儿拒绝,姚相也很有可能,就直接拿着他开刀给众人看。
可是,若是真的做下这件事情,倘若不能够成功,赵家便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是万劫不复了。
赵将军面带苦笑,看向了站在他跟前的门客,轻轻摇头无奈:“姚相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相爷说了,在下此行无论成与不成,都要谢过赵将军。”
门客面带微笑,不急不缓将姚相之前在他离开后所叮嘱的话又说了出来。
而这一句话,才是真正压垮赵将军心中挣扎的份量。
他拿起信,往烛火上放着,看着信件慢慢点燃,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姚相尽可放心,城门下官自当替他守住,不会放进任何人。”
“多谢赵将军。”
门客面上笑容不变,恭敬的冲着赵将军弯腰行下了这一礼。
赵将军既然下了决定,自是第一时间,便亲自到了城门口,也将自己所有亲信的兵士们聚在一起开口吩咐。
很快的,京城的大门被关闭,倒并没有禁止进出,只是在进出之人中,皆是经过严格盘问搜查,方才放行。
离城门处不远的酒楼之中,二楼临窗包厢处,一名身量还不足成人的少年手持一茶杯,盘腿坐在窗口处,看着窗外的这番变故。
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衣,姿态悠闲仿若无所事事的贵公子,只是他眼底里的那一丝嘲讽与深意,却是与他如今的悠然姿态形成了反比。
一名褐色端庄的男子走入包厢之中,冲着少年恭敬行了一礼,开口禀告道:“殿下,如今城门守卫森严,守在城门的兄弟仔细辨认过了,如今守城之人,仿佛是赵将军手下。而城中也加强了巡逻。”
“赵将军?”
太子嘴角微微弯起,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窗台上,窗棂木架细窄,杯子放在上边,颤颤巍巍,仿佛在下一刻,便要掉下楼去,跌得粉身碎骨。
太子目光落在了恭敬站在他面前的男子身上,轻声开口道:“既然有人想跟姚家一块儿去死,那便别拦着了,咱们也可以晚几日动手,再观察观察,看看还有谁,想跟着一起去死!”
“是,殿下。”底下人毫无异议,显然十分信服太子之言。
太子说完这话后,手却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放在窗棂上的杯子,杯子从窗口处跌下,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最后跌落在了大街的青石板地面上,恰好落在了一行在巡逻的将士跟前,摔得粉身碎骨。
将士抬头看去时,窗口处早已经没了人影,太子早一步离开了包厢,也离开了这个酒楼,在离开的时候,他只冲着那名男子又开口吩咐了一句:“既然守城的卫兵都动了,只怕姚家那位相爷,也是参合到了其中,他只怕也在为自己寻找失败的后路。你分人手去盯着,看看相府这几日,可有什么人送出去,都给孤拦下了。”
“是。”
男子目送太子离开,自己则是在那群从大街上的巡查的兵士们冲进酒楼之时,转身从后门离开。
太子离开酒楼后,并没有走的太远,而是直接拐进了一条小巷,然后从后门走入了杨家的宅院。
杨陈氏与杨嘉言的妻子正在院子里走着,听到了后门的动静,二人也不觉得惊慌,杨陈氏面上还露出了笑容,冲着太子开口道:“瑞儿可是回来了,可有用过膳?”
太子面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不见方才在酒楼时的深沉与思虑,他此刻仿佛就像是一个纯真的、向长辈撒娇的少年一般,笑着开口道:“还没用过呢,特地归家来,知晓外祖母定然会给我留好吃的。”
“好好好,你先进屋去,我和你舅母马上去给你弄膳回来。”杨陈氏十分享受小辈的撒娇,眼睛笑得眼角的皱眉皱成了一团,看起来却是分外的慈祥与和蔼。
“多谢外祖母、舅母。”
太子丝毫不客气,笑眯眯的走入了杨陈氏昨夜连夜给他收拾好的屋子。
其实说来也是凑巧,姚相是今日才从妻子口中得到了证实,得到了确切的真相,也就是在今日,姚相方才采取措施。
而太子,却是在昨日傍晚进的京,在进京之后,太子将所带的人手以及要见的官员见过之后,半夜之时,摸进了杨家。
杨陈氏和杨嘉言的妻子看到太子的时候,虽然觉得惊奇,却没有半点惊慌,甚至连理由都没有问过太子,便将人留下,连夜收拾出了最好的一件客房、又准备了一顿丰富的膳食,便安顿下了太子。
若是杨陈氏杨嘉言的妻子虽然一点都不知太子此行的真正目的,但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