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站了几个时辰也不见我,怎么转眼就又猜中我的心思答应了?顾婆婆的性情果然古怪得很,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看见顾蔷提出的条件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舒服,顾清迟如果永不回凤安隐居起来,那自己这辈子再见到他的机会不是屈指可数吗?
星瑶觉得他们似乎是在有意要避开自己似的。
“不过原本万事具备,结果庆鸾却又出事了……有许多事还要他的帮忙啊。”柯让看了看那个在大厅里不安分到处晃悠摆弄物件的是涯,一看就是个没法控制的主,也颇为头疼,“或许可以让阿湛来看看。”柯让立即传来了阿湛给是涯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是把脉又是翻看眼珠,稚嫩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他中毒了。”柯让若有所思道:“是因为中毒所以才……”
“不,不是的,”星瑶打断柯让的话,斜睨了是涯一眼,清清嗓子道,“这个毒是我下的。”“唔,确实是属下为女帝调制的……啊!”阿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是涯一把掐住了脖子,柯让和星瑶双双起身喝道:“是涯你在做什么!?”是涯捏着阿湛的细脖子将这小孩几乎要提起地面,他挟持着阿湛往后退去,笑道:“毒既然是他制的,那他也必然会制解药,在下要带他走了!”是涯他肯老老实实跟在星瑶身边来宰相府就是为了看准时机“拿”解药,既然现在找到制毒的主人那就没有留下参与他们那些乱七八糟政事的必要,正欲挟着阿湛离去,却听到星瑶冷喝道:“解药若非他制的呢!?你要明白你现在只有十二个时辰可活!”是涯眯了眯眼,轻哼了一下,星瑶使过一次诈他可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但掐着阿湛的力道还是放松了些,问:“不是他制的还能是谁制的?”星瑶扬了扬眉,一副吃定是涯的神情,悠然道:“之前孤身边有个女医精通解毒之术,那解药是让她配的,她现在人该是在御天府上,你不妨去那里讨药?”是涯不肯轻信,星瑶只得放柔声音,继续劝道:“孤怎么都会给你解药的,只需你这段时间配合一下而已。”“配合着你们把庆鸾找回来?在下可没心情让他继续玩扮演侍卫的游戏,他回不来正好,在下要回云兮谷老巢逍遥去了!”是涯在阿湛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让其不能动弹,把这个身高不过到他胸的小男孩扛起,“告辞!”说完是涯就真的扛着阿湛越上屋顶后消失。
阿湛欲哭无泪,心里不停地呐喊主人救我!
星瑶冲着他消失的地方焦急地大喊:“是涯!”完蛋了!他如果在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解药就必死无疑了!星瑶急得直跺脚,这天下怎么会有这种没法沟通的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根本就没有法子可以牵制他!就算她肯现在就拿出解药来,人也没影了!
“师傅怎么办?!”星瑶焦急地看向柯让,但柯让却似是陷入了另一重震惊之中,他怔怔望着是涯离去的方向,双唇微微颤抖道:“云兮谷……他居然是云兮谷的……原来是他……”柯让说着一些让星瑶摸不着头脑的话,星瑶扯了扯他的衣袖才让他回过神来,星瑶皱着眉问:“云兮谷是什么地方?”柯让神色复杂地看了星瑶一眼,想了想道:“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江湖上最神秘的南祭教就建在此处,不过南祭教二十年前被正派人士围剿过一次后元气大伤,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消息。”听了柯让所言星瑶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愕,她回想往事联系庆鸾之前所言所为,以及先女帝带他入宫时完全抹去了他的背景,便有了七八成把握猜测庆鸾和这个南祭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从前的那些难言之隐也必定是和他的身份背景有关。至于柯让,他平日向来是不轻易显山露水的人,可方才居然露出那样震动的表情,必定是知道其中的某些隐情,但是他没有开口先提起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主动去问也只会是跟之前询问韩景之一事那样打水漂而已。
不过比起这些,星瑶更担心的是庆鸾,她没想到他会这般顽劣,倒真希望是涯能信自己一会去找秦江雪要解药。
“陛下,”柯让颇为忧虑道,“该尽快动手了。”
星瑶看着柯让严肃的模样,愣了一愣,缓缓地点头道:“李震海那边也需得解决。”“嗯,陛下不是已经问了林深和北堂牧调兵了么?这样就足够了,”柯让伸手揉了揉星瑶的脑袋,温柔道,“这次做得很好,用林深来牵制北堂牧以防他趁机做乱。”星瑶却摇摇头,学着柯让平时高深的样子眯起眼睛道:“若是防他作乱我既然都得了林深的帮助,又何必再让他调兵来助,我巴不得他会趁乱搞些小动作。”柯让忍俊不禁道:“陛下这是既想借刀杀人又要一石二鸟,野心不小啊。”“是从师傅编写的书里学来的。”星瑶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有些阴幽,“那师傅说我们该何时动手为好呢?”“三日后。”
“再早些罢,”星瑶摇摇头,稍稍靠近柯让,低声道,“后天,正是新春元日,正好宫里要设夜宴。”柯让忍不住伸手去抚星瑶的脸庞,指尖上细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她似乎不小心呵护就会碎掉,他回应道:“好。”“那具体该怎么做,还劳烦师傅仔细与我说明。”星瑶把自己的脸在柯让的手掌上轻蹭,像是只藏起利爪的猫,温顺可人,这种温柔让柯让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