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话中有话,是以闭嘴往下听。
「千臂老儿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巨竹堡失陷那夜逃了出来,卜长老命他到本帅这里听命。」怒天大将军顿了下,从容道:「他已把巨竹堡的地形、布防及所有秘密告诉了我,原来巨竹堡所俱的自生自愈能力完全来自太碧的阴脉。」
「太碧的阴脉?太碧还有阴脉?」碧怜怜微诧。
「太碧的阴脉就隐藏在巨竹堡的中心地底,灵竹族人从它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巨竹堡最初就是因其而建,历经千百年,方从开始的零散建筑逐渐发展到如今的宏巨规模。」怒天大将军道。
碧怜怜黛眉一挑,道:「太碧有阴脉,千臂老儿怎么没报与元老会?」
「想必是暗存私心了,不过那厮今已形神俱灭,追究不得了。」怒天大将军道。
「如此说来……」碧怜怜瞇眼道:「只要破坏掉那所谓的太碧阴脉,便能废除巨竹堡的自愈能力?」
「正是如此。」怒天大将军点头:「因此我决定于明日开战后,命千臂老儿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带路,派遣一支精锐趁乱突入巨竹堡的中心,将那太碧阴脉暂时封闭或干脆彻底破坏。」
「他们也知道了巨竹堡的罩门了……」小玄冷汗直冒。
「可是巨竹堡内必然守卫严密机关重重,你有把握成功?」碧怜怜盯着他道。
「没有。」怒天大将军微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碧怜怜面上掠过一丝疑色,忽地省醒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怒天大将军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我组织了一队精锐,全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但此策事关重大,不容半点闪失,因此,只有请碧大司祭您出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去。」
「我说呢,将军为何突然大驾光临!」碧怜怜玉容一冷,提声道:「卜长老要我助你没错,可是没叫我做你的先锋官,更没叫我深入敌后以身涉险!」
「大司祭莫恼,此策但成,巨竹堡唾手可得。」怒天大将军接道:「这次元老会命令我挂帅攻打巨竹谷,事成之后,巨竹谷便肯定由我接管,这对你我皆有莫大的好处。」
「这对大将你确有莫大的好处,于我却有何干?」碧怜怜轻哼道。
「这干系可就大喽。」怒天大将军微微一笑:「界中谁都知晓,大司祭您与千臂老儿可谓水火不容,如今给他霸住的巨竹谷即将易主,而本帅又是从来就站在大司祭这一边的,拿下巨竹谷会没有好处么?」
碧怜怜凝视着他,忽笑:「你从来就站我这边?」
怒天大将军凑前一步,笑嘻嘻道:「难道不是?」
碧怜怜骤又绷起了脸:「别跟我嬉皮笑脸,大将军的心思我可是到现在都瞧不明白呢……依我瞧啊,你倒是站我对面多一些。」
「此话怎讲?」怒天大将军两手一摊,作委屈状道:「这可就冤啦。」
「冤么?」碧怜怜轻哼道:「上次绮绮跟黛小媚争任巡察使,大将军支持的可是那只狐狸精哩。」
「这个……」怒天大将军吞吞吐吐。
「还有,前年那狐狸精回娘家时,听闻大将军鞍前马后的伺候,可谓费尽心力,叫奴家心里边都在猜疑——」碧怜怜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大将军是不是从她那儿得到了什么甜头哩。」
「这是哪跟哪的事啊!」怒天大将军叫了起来,怒气冲冲道:「越说就越冤了,上次护送那小贱人回去,还不是因为少主亲下的命令么?说什么要害她的人很多,否则以吾堂堂七邪军大元帅的身分又岂会去干那窝囊事?」
碧怜怜面无表情地端详着他,似在琢磨着什么。
怒天大将军瞥了旁立的小钩子一眼,忽肃容道:「好吧!趁今儿本帅就在大司祭面前表明心迹,只一句。」
碧怜怜眉梢微微一扬,等着他说下去。
怒天大将军停了须臾方道:「少主伤病甚久,虽然吾界上下尽心尽力,但仍始终不见什么起色,近又为白眉玄鼠的破真玄珠所伤,可谓风中残烛随时将熄……」
碧怜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怒天大将军把声音压至极低:「少主之后,二妃当中,本帅支持的一定是绮绮。」
碧怜怜眼睛一亮,蓦尔笑靥如花,她容颜至媚至丽,登时艳光四射满室生辉。
不仅床上的松鼠小玄看呆了,就连怒天大将军亦目不转睛,喉节上下滚动,似在悄吞口水。
碧怜怜咬住了笑,娇滴滴地哼道:「莫不是大将军在哄奴家欢喜吧?」
「既然大司祭不肯相信……」怒天大将军居然立刻立誓:「皇天后土,吾界诸尊,若我怒天大将军适才之言有半点虚假,便教我神形俱灭万世不入轮回!」
「好啦好啦,人家信你便是。」碧怜怜笑道。
「其实卜长老与申长老早已稍略提点过本帅了,个中厉害大势所驱,本帅岂会不知。」怒天大将军低声道。
「大将军果然是个明白人。」碧怜怜往后一靠,娇声道:「好吧,奴家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