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邱柱衣衫,沈聪这人,讲道理根本没用,还容易得罪他,多说无益。
邱柱回过神,丢下句,“咱们走,去王家村找月儿,不信她没有法子。”邱柱身为里正,来杏山村让邱艳帮忙已经给足了邱艳面子,她自己不知好歹,往后出了事儿,别想他帮忙。
邱柱出了门,肖氏在背后冷哼,“大哥真是当了里正,脾气渐长,往回可不是这番心性呢。”
“你大哥坐了一下午,手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处理,怕是着急了才会这样说。”严氏觉得邱柱只是不满沈聪的口气,并没有其他不满,邱柱身为里正,注重个人的品行礼数,上回沈聪来家里好言好语,与他谈笑风生,和这回表现得截然相反,难怪邱柱心里不能接受。
邱荣一脸灰败,朝沈聪礼貌的颔首,和何氏准备回了,他得来的工钱花得差不多了,家里买了田地,哪有剩下的,可是沈聪胡说,这怕是唯一的法子了,想到这点,他愈发恹恹。
肖氏也准备跟着回了,朝邱艳挤了挤眼睛,暗道,沈聪还真是个疼媳妇的,哪怕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也不肯给对方好脸色,这等魄力得人,肖氏接触的人当中只有沈聪。
“记得把扇子留下。”肖氏和严氏走到院子了,听沈聪又来了句,最前边的邱柱身子僵住,看向右手边的扇子,气得脸色发白,严氏快步上前,将扇子拿了回来,递给肖氏,“二弟妹一并还回去吧。”
肖氏脸上也不太好看,原因无他,她想把扇子顺手带回家,用的时候方便些,出了这个门,不信沈聪专程为了把扇子回去青禾村找她,谁知,自己的心思被沈聪看穿了,她举起手,假意的挥舞两下,“瞧我,竟然忘记把扇子留下了,艳儿,快拿去。”好在有邱柱,否则,她真是丢脸了。
邱艳接过手,见肖氏不自在,心思转动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肖氏是想将扇子据为已有,她摇头,在沈聪手里顺手牵羊,想想都不太可能。
人全都走了,沈聪才转身去院子关门,“你大伯母不是省油的灯,往后离她远些,否则,啥时候你被卖了都不清楚。”
邱艳不想和沈聪多说,看向他濡湿的后背,“天儿有这么热吗?用不用先洗个澡,我去灶房帮阿诺做饭。”
“不用,待会要干活,还得洗,不是浪费水吗?”沈聪锁好门,折身走了回来,邱艳朝灶房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问沈聪道,“裴家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哪有这么快,之后再打听下就好,你大伯母为难你了吧,那些人,不喜欢就撵出去,谁能给你脸色看不成?”沈聪替她拨弄了两下贴在额上的碎发,声音掷地有声,“你记着,我沈聪的媳妇,犯不着手他人之气,长辈也好,晚辈也罢,顺着自己心意过,出了事儿,后边有我呢。”
邱艳抿了抿唇,看向他坦然自若的眸子,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个孩子,这个怕永远都不能如愿。
“怎么了,一天不见就想我了?”沈聪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两下,眉梢尽是喜悦。
邱艳张了张嘴,低若蚊吟道,“那我们要个孩子怎么样?”
“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沈聪抬起她的脸,言笑晏晏的望着她。
邱艳呼吸一滞,“没什么,赶紧松开,我去灶房帮阿诺做饭。”
沈聪不肯松,拉着她进屋,“给我扇扇风,热死我了。”
邱艳踢他一脚,就知道没好事。
之后几天,沈聪继续去山里砍树,邱老爹来了回,说有事儿和沈聪商量,邱艳想着上回严氏她们离开,个个面色都不太欢喜,问邱老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别操心,没事儿,好着呢,长胜的事儿解决了,我和聪子说声。”邱老爹朝邱艳摆手,抬脚往外边走,指着前边山道,“聪子是往这山里去了?”
邱艳见邱老爹冷落自己,泛酸道,“爹,多长的时间,您就把聪子当成儿子了?和我说会话都不耐烦了。”
邱老爹哭笑不得,“我哪有不耐烦,你整日在家,外边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好好守着家里就好,村里没什么大事儿,多胡思乱想。”邱老爹来找沈聪是为了邱荣的事儿,长胜从赌场退回来可是将去年领的工钱全退回去,还砍掉自己一根手指赌场才不追究的,何氏舍不得到手的田地和银子,邱荣想全身而退估计难,三房成天来找他,邱老爹不耐烦了,问沈聪有没有法子。
要他自己说,三房的事情他不乐意管,可长胜的事儿他依着沈聪说得私底下支招,没理由不理会自己亲侄子,邱老爹朝邱艳摆手,兀自往山里走,邱艳无法,回屋找沈芸诺抱怨,“我爹现在看重你哥都胜过我了……”
沈芸诺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哥性子讨喜吧,他嘴巴要是填起来,谁都招架不住,邱叔真是打心眼喜欢我哥的。”沈芸诺再给沈聪缝制衣衫,本该有邱艳做的,邱艳见沈芸诺在家无事做,找点事情给她打发时间,她在边上陪着,那日的事情不说清楚了,她心里始终存着膈应,尤其,沈芸诺快说亲了,等嫁了人,两人哪会有罅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