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总不能去赌场要人吧。”
提到阿荣两个字,何氏又哭了起来,哭得人心生烦躁,邱柱咳嗽两声,板着脸,严肃道,“三弟妹若哭什么,阿荣福大命大会没事儿的,阿荣毕竟是聪子堂哥,那些人不敢做什么。”
宽慰的话略微苍白,他自己都不太相信,那些人不动邱老爹是看沈聪的面子,而邱荣毕竟和沈聪隔着一层,可惜王田娘不肯帮忙,否则,邱荣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邱柱心里不是滋味,盯着五官冷硬的沈聪,脸上已经没了上次的不愉,缓缓道,“聪子,你瞧瞧可有什么法子把阿荣找回来,他可是你三伯三伯母的命根子,他出了事儿,要你三伯三伯母怎么办?”
沈聪并没有答话,看向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的邱艳,阔步走了出去,朝屋里道,“我让艳儿回屋睡觉,待会再回来。”推着邱艳,叩响了沈芸诺屋子的门,柔声道,“阿诺,睡了没?”
“哥,还没呢,等等。”
“让你嫂子挨着你睡,晚上我和你邱叔一起。”沈聪拍拍邱艳的肩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邱荣被赌场的人抓走,出村时肯定有人见着了,青禾村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无非是怕得罪那些人,由此可见,邱荣的情形不太好,否则,那些人不会忌惮颇深,只有见识过那些人得手段才不敢上前,而那些手段,反应在邱荣身上。
邱艳心里害怕,拉着沈聪,“你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不会的。”屋里的灯亮了,晕红的光照在邱艳脸上,竟蒙上了层柔软的情意,沈聪笑着道,“他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坏了咱两的大事儿。”在大事儿上他咬得格外重,邱艳明白他又起坏心眼了,瞪他眼,什么时候还想着那种。
沈聪瞧着邱艳进了门,忍不住多看了沈芸诺两眼,并未多说,提醒道,“关上门,让你嫂子别出来。”
屋里,一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除了邱老爹,沈聪体贴是邱艳的服气,他心里欢喜,哪怕众人眼中的他不懂礼貌,见了长辈不打招呼,邱老爹也气不起来,沈聪一进门,邱老爹就将傍晚发生的事儿说了,沈聪沉着脸,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如实道,“上次三伯母来我就说过救邱荣的法子,三伯母怕是以为我诓人,没当真吧。”
何氏是真的后悔了,再多的钱又怎样,都没有邱荣的命来得重要,上次沈聪语气含着讥讽,她的确没往心里去,总觉得有其他两全其美的法子,邱荣跟着邱老爹也一直相安无事,谁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儿,何氏擦了擦鼻涕,后悔道,“聪子,三伯母想明白了,哪怕是卖田卖地,只要阿荣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想法子帮忙将人找回来吧,就当是三伯母求你了。”
说着,就要跪下给沈聪磕头,邱老爹反应快,伸手拦住了,“三嫂这是做什么,聪子是晚辈,你给他磕头不是折他的寿吗,万万使不得。”
何氏瘫坐在地,掩面哭泣。
沈聪不为所动,如实道,“晚了。”
闻言,屋里人皆是一震,何氏哭得更大声了,邱柱烦躁不堪,呵斥道,“哭什么,若不是你贪那点工钱,将阿荣阿勤送去赌场,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都是你造的孽。”
邱柱对邱家的孩子看重,他身为长子,性子更是包容,对下边几个弟弟,他是打心里想护着的,否则,邱荣这桩事,他也能想法子像应付长胜那般推出去不管,正因为是他亲侄子,他才到处奔走,想法子,可惜,天不尽人意,邱荣终究没保住,想到三房毁了两个儿子,邱柱难掩心痛,“都是我的错,那时候,我硬气点拦着三弟,也不会酿成今日的苦果。”
邱忠红了眼眶,哽咽的喊了声,“大哥。”
“人我能帮你们找回来,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唯一的就是人是活的。”赌场得人看似凶神恶煞,然而从不会要人的命,即使要对方死,也会采取迂回的法子,让大家抓不到把柄,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那些人真要邱荣死,有的是法子。
邱忠心生感激,没有什么比邱荣能回家好。
人就是这样,当得知会有一个最坏的结果等着他们,结果出来并非如心中所想,心里又会重新存有期待,邱忠当下便是这种心情,刚开始告诉他邱荣断手断脚他铁定接受不了,在邱荣逃不出死字的情况下,告诉他邱荣断了手和脚不会死,他边感恩戴德,看到了希望。
“聪子,谢谢你,你帮了三伯这次,三伯一辈子都会记着你的好。”
何氏也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真的可以把阿荣找回来吗?”
“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不过还有人看见谁带走阿荣的吧,和我说说那些人长什么样子,明早我托人去镇上问问。”沈聪声音不慌不乱,何氏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起得急了,脑子一阵晕眩又坐了回去,“我知道,他们来家里砸东西,身形算不上壮硕,和你三伯差不多,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看着甚是恐怖,还让我们明天拿五百文银钱出来,否则,会继续来家里闹。”
想着白天的种种,何氏忍不住身子打颤,邱忠接过话,细细和沈聪讲了家里的事儿,沈聪看了眼邱忠,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