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对邱月也不曾这般避着,邱老爹觉着中间该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邱艳不想告诉他,否则,大房怎么突然就不和他往来了,尤其,有两次,邱柱在路上遇着他,张了张嘴,却是向他道歉,邱老爹觉得不同寻常,该是和邱艳有关。
邱艳瞥了眼沈聪,犹豫着该不该和邱老爹说实话,看沈聪点头,邱艳慢慢将邱月做的事情说了,邱老爹感慨,“难怪,你大伯恩怨分明,定然是你大伯母瞒着没和他说,下午,你还是去瞧瞧她吧,听孙大夫的意思,她郁结攻心,没有多少日子了,人哪,做了坏事都会遭报应的,她有现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你好好的毫发无伤比什么都强,咱也别做得叫人觉得无情,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做什么。”
邱艳心里不乐意,邱老爹见她撇着嘴就知晓她不情愿,道,“你到了爹这个年纪就看开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当是看在你大伯的份上,如果你堂姐熬不下去了,你大伯不知怎么过呢。”
儿子多的人家,女儿就宝贵,何况,邱柱不是重男轻女的性子,邱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平日难免疼她多些,邱月病后,邱柱头上白发多了不少,兄弟一场,邱老爹不想邱柱愧疚在心,拖垮了自己身体。
“爹让你过去,你就去吧。”沈聪在旁边插话道,倒不是说他可怜邱月,人之将死,何苦耿耿于怀。
邱老爹拍拍邱艳的手,“你啊,是个有福的,你娘死的时候就说过会保佑你平平安安,她看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邱艳缓缓点了点头,下午,沈聪去村头买了包糖,和邱艳道,“你若不想,我替你去。”
邱艳看他眼,“不用,还是我去吧,她既然没多少时日了,我又何苦与她过不去?”邱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淡淡的,并非她原谅邱月,纯属想安慰邱老爹罢了,抬眸,清明的眼神盯着沈聪好看的脸,拿过他手里的糖,想了想,道,“你在门口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了。”
沈聪点头,站在旁边的小路上,目送她进了宅子,如远山的眉渐渐挑了起来,嘴角缓缓溢出笑来。
有些时候没来,邱艳顿感陌生,进了院子,走廊上坐着几个妇人,严氏在邱家名声好,不仅仅因为她会做人,还因为她为邱柱生了许多儿子,在邱家来说,大房子嗣是多的,见着她,其中一名妇人站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艳儿来了?娘在小妹屋里。”说着,朝旁边屋子喊了声,很快,严氏走了出来,见着严氏第一眼,邱艳就知晓邱老爹的用意了,严氏头上的发全白了,人瘦了一圈不止,衬得身上的衣衫空荡荡的。
谁瞧着这副情景,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吧,邱艳如是想。
“艳儿来了?”严氏脸上漾着笑,看得邱艳鼻子发酸,微微点头,走上前,将手里的糖递给严氏,“我今天回来,来看看堂姐。”
严氏望了眼屋子,眼角有泪流出来,“好,好,她知道你来看她,一定会高兴的,她在屋里,没有睡,你进屋就是了。”
邱艳点头,缓缓走了进去,屋里烧着炕,热得邱艳受不住,她脱了身上的外套,看向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的邱月,严氏的变化让邱艳瞠目结舌,然而,见了邱月,邱艳才明白,严氏还算好的,邱月瘦的两颊凹陷,她都认不出来了,脸小了,衬得一双眼大,大得瘆人。
邱艳想,难怪屋里这般暖和,邱月还捂着被子,身子瘦了,只会察觉到冷,她挪了凳子,站在床前,替邱月将后背的枕头竖好,让邱月靠在枕头上。
“艳儿。”邱月睁着眼,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邱艳心底害怕,转而一想,又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才是,瞧瞧大伯母,为了照顾你,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你怎么狠得下心来。”
邱月顿时红了眼眶,严氏端着碗站在门口,闻言,忍不住偷偷抹了把泪,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孝,总是让我娘操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是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拖着身子只是不想这会儿死了,给家里惹来晦气罢了。田子成了亲,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他怕是不记得我了。”邱月说话速度很慢,模糊不清,邱艳聚精会神才能大致明白她的意思,邱艳想,她的日子或许真的不多了。
邱月自顾说着,“是我贪婪才,差点害了你,我有今天的下场,都是自己的报应,你说得对,我这样子的女人,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邱艳坐在床前,没吭声,听邱月说起之前的事儿,心里百感交集,多是邱月说,她在旁边听着,邱月说了很多她在王家的事儿,家里人多,婆媳,妯娌,都不是好相处的,邱月稍微做得不好便会惹来埋怨,没有生孩子,在那个家更是被人看不起,说到最后,邱月泣不成声。
“艳儿,四叔为你找了门好亲事,可惜我现在才明白,村里闲言碎语多,你别放在心上......”看得出来,邱月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到了后边,嗓子都哑了,邱艳安慰她,“你别想太多,养好身子,苦尽甘来就好了。”
邱月笑得酸楚,“我这辈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就怕别连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