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她的眉眼,该是有不顺心的事儿,即使睡着了,眉头也蹙成了一团,沈聪抬起手,轻轻抚平她的额头,无论如何都没料到,邱艳会在这时候怀孕。
大夫回来得快,沈聪让大夫去灶房熬药,喂邱艳喝下,半个时辰后才让大夫回家,冷冷道,“明早继续过来,谁知你有没有在药里加什么对身子不好的药材,被我发现,我拿你孙子抵命。”
大夫又怕又气,肚子里毕竟是条人命,他哪儿有胆量害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想解释两句,又怕适得其反,最终,只有点头应下。
邱艳一觉睡得沉,醒来外边的天已经大亮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被沈聪一眨不眨望着她的目光吓得一惊,手被他握着,有些泛软,她抽了两下,都没有将手抽回来,看沈聪身上的衣衫还是昨天那身,一宿过去,皱巴巴的,她才想起自己昨晚疼晕过去的事儿,“昨晚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记着,沈聪脸色极为难看,吓得不轻。
沈聪摇头,替她揭了面上的夏被,小声道,“没事儿了,大夫说你就是爱胡思乱想才落下病根的,你啊,放宽心,别多想,不管什么事儿都有我呢。”
昨晚,他一眼不曾合眼,怕他闭上眼,邱艳真的去了,魏氏死的时候他不懂事,没有好好陪着,阿诺被沈老头和罗寡妇打,他也不再,如果,邱艳在他跟前发生点事儿,沈聪怕自己承受不住。
眯了眯眼,眼中干涩,沈聪站起身,让她躺着别动,“饭菜在锅里温着,我去灶房端。”早上,大夫过来,他让大夫顺便熬了点粥,蒸了几个馒头,他不会弄,大夫也不会,馒头死板得很,端进屋,见邱艳好生躺在床上,沈聪放下碗筷,想了想道,“你等会,我洗根凳子放床上,你好吃饭。”
邱艳知晓自己又生病了,没有拒绝,她不想死,她死了,邱老爹孤零零的没人照顾,她舍不得。
沈聪回来得快,将凳子架在邱艳两侧,转身,将馒头和粥放在凳子上,邱艳蹙了蹙眉,“你做的?”沈聪不会做饭,水比米多,熬出来的粥清得很,即使,沈聪给她舀的是干的,也看得出来,馒头更是死板,糖放多了,太甜。
“不是,大夫弄的,你知道我不会。”沈聪没有邀功,何况,这个馒头他看着就不想吃,沈芸诺做的馒头,软软的,外边能撕出一层皮,明显和这个不同。
邱艳抬头,温柔的目光扫过他脸颊,道,“大夫也不会做饭吧,你是不是威胁他了?”沈芸诺在家,灶房的活多是沈芸诺在做,她在边上也是打下手的时候多,沈芸诺不在,她又生病了,沈聪怕是头疼的吧。
沈聪不以为然,想了想,温煦道,“他不会,可以慢慢学,你吃饭,我去灶房把药端来。”邱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想到这个,沈聪心头升起一阵烦闷。
算起来,邱艳生孩刚好是年后,狗急跳墙,温老爷和卫洪接下来肯定还有大的动作,他的打算,想等秋收把和邱艳和邱老爹接去镇上的宅子住些时日,等安稳下来再说,邱艳怀着身孕,一定不会和她走的,孩子就是邱艳的命,邱艳把孩子比什么都看得重。
喝了药,邱艳想起自己的病情,问沈聪,“大夫说我怎么了?”
沈聪脸上闪过一抹深沉,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就是心思重,心情浮躁,喝两副药就好了,不过,得安心静养,哪儿也别去。”
邱艳抿了抿唇,接过沈聪递过来的巾子擦拭了嘴角,半晌没有说话,她心里,是真的想与沈聪和离了,和离了,沈聪能安安心心的在赌场办事,不用早出晚归,日子安稳下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成亲生子。
看她垂着眼睑,沈聪就知道她又在想东想西了,无奈道,“大夫说,你要是再胡思乱想,小心脑子炸开,咱家里没有田地,手里头不缺少银钱,你如今过的日子也算丰衣足食,怎心思就那么多了?”
邱艳抬起头,动了动唇,望着沈聪关切的脸,有片刻的恍惚,目光坚定道,“聪子,我们......”
“和离的事儿莫要再提,你想要改嫁,等我死了,我憋着口气,死之前与你和离,否则,我在一天,你就得跟着我。”沈聪盛气凌人,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邱艳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她想,若沈聪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还能这般信誓旦旦吗?
邱艳病着,沈聪哪儿也没去,第二天,赌场的人找了过来,沈聪怕影响邱艳休息,在院子外说话,不一会儿,沈聪便走了进来,身后没有人,邱艳道,“你有事情你忙吧,我身子该是好了。”沈芸诺来小日子的时候便是第一天疼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就跟没事儿人似的,邱艳想,她应该也是这样,尤其,那天晚上出了血,之后就没了,或许,真的是她心情不好,小日子才断断续续的。
沈聪床前坐下,从头到脚打量她几眼,摇头道,“镇上没多大的事儿,刀疤怕我出事,过来问问,你病着,我哪儿也不去,待你病好了再说。”
邱艳知晓他说的假话,她没出门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可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他便听得出来,人来了不少,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