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粮,是肉,米以及面,想到这儿,她脸色这才好转起来。
刘花儿是个多心眼的,砸吧了两下嘴,厚脸皮道,“成,娘,来了这么多客人,是不是该去买些肉回来,祭祖可要肉呢。”
宋氏恶狠狠瞪她一眼,在一道冷厉的目光下,颤抖着唇道,“对,买肉,洗三怎么能没有肉呢……”
“那娘给我拿银子,我通知二伯他们后顺便把肉买回来。”刘花儿听说有肉吃,口水都流出来了,沈芸诺生孩子,裴征杀了鸡,炖的鸡汤连着锅全端去西屋了,说谁要是打鸡汤的主意,他不让谁好过,刘花儿心里犯怵,不敢招惹裴征,毕竟,传到沈聪耳朵里,她与他妹子抢食,想想也知是什么下场。
宋氏撇嘴,上前揪刘花儿的耳朵,气得浑身打颤,“吃吃吃,就知道吃,家里平日没给你吃是不是,眼皮子浅的,真喜欢吃怎么不把自己身上的肉割块下来煮了,今天就给我吃个够,家里的钱花完了给我喝风去。”
刘花儿疼得嗷嗷大叫,拉着宋氏的手,哭了起来,“我的娘哟,我就是问问,您不喜欢当没听见,我死了,我家小栓可怎么办啊,小栓,娘对不住你,你奶要我的命我不能不给啊……”
大丫害怕的搂着沈聪,嘴唇都白了,沈聪脸色铁青,顺着大丫的后背,掷地有声道,“你们都不想活了,改天我让人送你们去赌场……”
话没说完,两人立刻停了动作没了声,裴元庄站在那里尴尬不已,沈聪毕竟是裴家的客人,结果宋氏丢脸成这样,他掏了掏腰包,从里拿出几个铜板递给宋氏,“三弟妹拿着吧,家里还有事儿,就不过来吃午饭了。”
宋氏面色一喜,如饿狼扑食的奔了过去,指甲刮着裴元庄手背,疼得他蹙起了眉头。
沈聪却不买账,“大伯,小洛洗三,您可得来凑凑热闹,不来就是不给我聪子面子……”
言语间威胁之意甚重,裴元庄为难的点了点头。
最终,宋氏回屋拿了二十文钱出来,加上裴元庄给的,二十七文,刘花儿上前接,被宋氏睇了眼,她将钱交给裴元庄,“我准备午饭,劳烦大哥买点肉回来。”
沈聪冷笑,“嫂子再不拿点银子出来,我就自己进屋了……”二十七文,这么多人哪够,宋氏做得抠门,他偏要她不好过。
☆、123|123
宋氏被沈聪的阴阳怪气刺激得双腿发软,屋子里还有些银子,由着沈聪进屋,钱财保不住不说,装钱的盒子也会一并没了,念及此,她讪讪笑了笑,补充道,“婶子也知有点少了,这不准备回屋拿吗?”
沈聪在,小洛的洗三想简单都不行,傍晚沈聪和邱艳离家的时候,宋氏一张脸比哭还难看,偏生刘花儿是个不懂脸色的,一个劲儿的朝沈聪挥手,笑盈盈道,“小洛舅舅,舅母,往后常常来玩啊......”
庄户人家日子不好过,没个事儿,谁会走亲戚玩,宋氏招惹不起沈聪,还拿捏不住刘花儿?上前揪着她耳朵,骂道,“好吃懒做,地里的活儿不干,整天想着玩玩玩,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是不是?明天给我去地里干活,不干完活别想吃饭。”
邱艳回眸看到宋氏揪人的嘴脸,好似自己跟着耳朵疼了下,和沈聪道,“她会不会为难阿诺?”
裴征待沈芸诺好不假,可宋氏这个婆婆厉害,裴征不在的话,沈芸诺只怕会吃些苦头,她心里放心不下。
“她不敢,你别担心,裴征娘是个贪生怕死的,这种人,你压制住她一回,她就会怕你一辈子。”宋氏可能会骂沈芸诺,但是不敢得罪沈芸诺,沈聪笃定。
邱艳还是不放心,宋氏那种人,三天两头都得人敲打着才行,看沈芸诺屋里的情形就知她过得不好,邱艳和沈聪商量道,“不如我来裴家照顾阿诺坐月子吧。”
沈聪抱着大丫,下午在沈芸诺屋里睡了一觉,又吃了奶,大丫这会正精神着,睁着眼,到处看,沈聪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道,“裴家人多,你照顾阿诺说不过去,裴征那儿也不会答应的,你放心不下,我常常来看看就是了,再者,你走了,大丫喝奶怎么办?”
邱艳想想还真是这样,心下不由得有些为难,她是担心沈芸诺月子坐不好,亏了身子。
沈芸诺坐月子的这个月,邱艳心里不安,隔三差五的让沈聪给宁樱送鸡送猪蹄,花银子毫不手软,沈聪跑兴水村跑得勤,换做平日宋氏铁定笑得合不拢嘴,可鸡和猪蹄是给沈芸诺吃的,她汤都尝不到,不敢骂沈聪,便扯着嗓子骂裴征不孝顺。
而裴征完全不当回事,任由宋氏骂,东西全给沈芸诺吃,外人一口都尝不到。
院子里常常闹,外边过路的人见怪不怪,只是傍晚在裴老头去河边洗澡时大家会笑话裴老头,娘家兄弟出钱帮妹子坐月子,裴家省了不少粮食,裴老头面子上抹不开,回家训斥了宋氏一通,宋氏立即就老实了。
邱艳听沈聪说起裴家的事儿,暗暗松了口气,好在裴征明事理,宋氏有裴老头压着不敢太过。
大丫八个月时,下边长了颗牙,吃奶咬了邱艳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