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钻进一处幽僻的小巷。
她之前在路摊边知道一个消息,奥斯维拉镇里有好几条给老人住的街,很多老人都是八九十岁了,多少不会有特殊的隐患出现。朱缨决定在这里租一套房间,先给她和格里拉找到一处庇护所,到时候安顿下来可以联系远在香港的爸爸。
然后把他们两个都给接过去,那就可以远远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她计划的第一步很成功,3号街区有一户老人居在昨天搬走,她顺利地租到房子。然后,就是如何让恩莱特更相信她,把格里拉带过来。朱缨抿紧下唇,急匆匆地从巷道里出来,她这才顺着街区走出几步,恩莱特派来盯紧她的人就陆续出现了。
朱缨并没有把格里拉带出来,她心底还是恐惧的,毕竟要是真的把格里拉带出来,现在盯着她的人恐怕不是他们而是恩莱特了吧。
一想到今天早上出卖肉体去安抚着恩莱特变态的肉欲才换来一天的自由,朱缨怨气横生地打开了握在手里的高档皮包,盯着里面层层叠叠的钞票,自嘲地笑道:“朱缨啊,你居然愿意成为一个军官的情妇。”
这钱都是恩莱特给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拨的赃款,女人厌恶地皱着眉头。虽然她知道恩莱特是贵族世家,家里也很有钱,可这大把的钱摸到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用的让她难受作呕。因为一想到当年名声在外的绝世画家如今沦为纳粹党奴隶的格里拉,她就联想到集中营的犹太人……这钱一定是从千千万万具尸体的衣服里扒出来的赃款!
她吓得脸色苍白地把钱包迅速地丢在地上,仓皇失措地踩着高跟鞋往马路上跑去。就在这时女人听到极大噪声的轿车的嘟嘟的声响,她连反应也来不及,颤巍巍地僵直着身体站在马路边,等待着死神来临。
可谁知,这个时候一条手臂将她迅速地拉扯进来,她惊魂未定地呆愣着盯着眼前救她的人,嘴唇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尖叫还是哽咽。
“是你——”然而许久,她冲出喉咙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的不可思议和害怕。
“朱小姐,好久不见。”金发男人拿掉他头顶的军帽,挑起他多情欲醉的桃花眼,骚气侧漏地笑着。
“布森……”她迷茫的瞳孔一缩,即刻想到那天夜晚被恩莱特强奸的画面。
“你…怎么了?”布森发觉眼前这个女人神色怪异,便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
“我…不好意思。”还好朱缨反应迅速,她尴尬地冲着他笑了笑,“对不起,我刚刚是走神才走出马路的,谢谢你。”
“啊,你出来,恩莱特居然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要知道你差点就要被撞死了。”布森惊奇地扫视着她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神似恩莱特的人影,嘟囔着好像是责怪恩莱特。
“那个…恩莱特说今天有事他没有陪我出来,我今天没睡好…刚刚真的是走神了。”她赶快给自己刚才的失魂落魄给画了个圆场,抽了抽嘴角。
“哦?那今天我来陪你吧。”朱缨知道布森对她的肉体还是垂涎欲滴着,她又一次尴尬地笑了笑,扬在半空中的双手不知道放哪好。
“我们改天吧。”
“嗯……咦这是你的包吗。”朱缨正准备要离开谁知道布森突然在她背后叫了一声,女人脸色苍白地回头,“不是。”
“不对,朱小姐,这包我认识。”布森弯腰将躺在地上扑了灰尘的银灰色皮包给捡起来。“前天恩莱特上校还给我们看过,说这包不能给我们,是要送人的。”
她咬住下唇娇颤地问:“这包他从哪弄来的。”
“犹太人手里搞到的。”他随口一说,哪知这时候,布森忽然看到朱缨脸色更加的苍白,甚至下一刻这个女人颤抖的身体就要倒下去,男人赶紧换口道:“不是的,我刚刚骗你。这皮包是柏林航空特意按恩莱特的要求运过来的。”要是恩莱特知道布森居然这么欺负朱缨,他回去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一想到上次因为他占了朱缨的便宜,结果第二天他就被恩莱特吊在树上用鞭子沾着辣椒水抽了一百鞭,好在后来巡逻的将军过来制止这个要他命的暴行,虽然事情过去到现在有一周多,他身上的伤口好了不少但提起来还是很痛的。之前还发誓说再也不去调戏朱缨了,可现在一看到人家的貌美如花,邪念又硬了。中国有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别说了。”朱缨从他手中接过皮包冷漠地开口。她刚才想起来这个布森可是恩莱特的人,她也不能把自己的本性给暴露出来,要是布森知道她什么心思,就怕他联合恩莱特,这两个人会狼狈为奸。
“哦。”布森赶紧闭上嘴巴。
“我要回去了。”朱缨临走前警惕地瞥了男人一眼,便快步地走到路口,坐上一辆提前停靠的黑篷汽车里。
约莫十分钟,朱缨回到了恩莱特的别墅,她颤栗地揣着怀里这个令她疑惑不解的皮包,忐忑不安地推开大门。
然而沙发上并没有出现那抹令她熟悉恐惧的身影,就连站在门口的侍从也不见踪影。朱缨原来惴惴的心思全都平坦下来,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