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中考,她对自己的成绩很有把握,一定能考上市里的高中,只怕母亲会从中作梗,不希望她独自到外头求学。
她起身离开床铺时,妹妹黎予洁还在睡,翻个身,就把她的位置给占据了。
黎予玫望着她豪放的睡姿,忍不住露出笑容,俯身给她盖被子。
一大清早,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听见母亲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她估算着自己的脚程,能在父亲从田里工作回来前,回到家里,到时母亲就算知道她独自一人上山,也不会在父亲面前骂她。
父亲总是无条件纵容她与妹妹,而母亲却是爱之深、责之切,太过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们,好像一个没注意,她们就会受伤一样。
黎予玫走出大门,换上长筒胶鞋,戴上遮阳帽,往屋子后山前进。
她一路上也没闲着,口中喃喃自语的默背数学公式,背完了数学,开始背英文单字。
她是个学霸,可是她心里明白 ,在这小镇上的数一数二,到了市里不值一提,她只能更加倍的努力,才能创造未来的希望。
她想带父母、妹妹离开这个村落,到大城市居住。并不是她看不起农村人,背祖忘宗,而是在保守的村镇上,重男轻女的风气浓厚。
她父母只生了她与妹妹,并且没打算再生育,从小将她们捧在手心,如珠如宝。他们的举动,却常常在村子里惹来闲话。
其实村子家里只有女儿,没儿子的不仅是她们家,只是父亲长期和镇上餐厅合作,提供有机蔬菜,赚了一些钱,把他们家的房子整修了一番,引起村子里的红眼,一些难听的话就出来了。
加上她们俩姐妹长得漂亮出色,举手投足都引起村子里三姑六婆的关注,只要和某些男人走的近,一些闲言闲语就会冒出来。
妹妹年纪小,还不能明显感受到村子里对她的恶意,但是黎予玫已经是小大人了,个性比较敏感纤细,很多事情连她母亲都不清楚,而她已经看在眼里,狠狠的在心里记上一笔。
不过半小时,她就已经走到搭在山腰处的小木屋。
这小屋子是给村子里的村民放置上山工具用的,她这次上山,也是替父亲拿砍柴刀。
母亲总是担心后山有什么毒蛇猛兽,或是为非作歹的混混会深藏山上,不准她与妹妹独自上山,还曾经为此拿竹条抽了她们一顿。
黎予玫觉得母亲过于大惊小怪,她从小生长在这里,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猛兽出没,至于小混混,村子是有几个,不过他们都很敬重父亲,不敢对她们两姐妹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找到上头做了记号的砍柴刀,认出是自家的,她拎起它,转身离开小木屋。
在关上木门前,她听见呻吟声,细微含糊,不仔细听,还会以为是鸟鸣声,她心下存疑,往发声处悄悄走去。
然后入目的画面,十分触目惊心,是有一名深受重伤,全身血淋淋的老妇人躺在草丛里,苟延残喘着,面目已经被泥土与血迹给弄脏,看不出实际样貌,但是看她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当地人。
她睁大眼,抽了口气,脚退后一步,踏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声。
老妇人发出难以忍受的哀痛呻吟,听见一旁的动静,她吃力地睁开眼,好不容易看清来者。「小…妹妹,你过来,帮…帮我。」一念之差02一念之差
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的血,鲜血刺眼,从老妇人的肩头上,腹部上,仿佛源源不尽的流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一定撑不到救援了。
老妇人也晓得自身的情况,她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想等到人来交代遗言,要不然她死不瞑目。 「我要死了,我…想请你帮我…告诉市里…华物科技,柯家人,我是…王敏然,我被绑架勒赎,是外省人干的,他们…已经跑了,帮…帮我…」老妇人艰难的将手腕戴着的翡翠玉镯拿下来,颤抖着将它朝黎予玫的方向递去。 「给…给柯家人,他们会……报答你,柯家人,华物科技,我是…王…」她强撑至今,已经没有多少精力了,若不是靠着一股信念强撑着她,她伤得这么重,生命机能早就流逝,也无法等到有人出现。
「拿去…柯家人…拿去,告诉他们!」她的嘴唇不停发抖,声音越来越小声,眼眸涣散失焦。
黎予玫捂着嘴无声哭泣,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坏了,在老妇人的一再要求下,她接过那沾着血水的翡翠玉镯,后来那名老妇人就再没有动静了。
她颤抖着手,往老妇人的鼻下一探,对方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再也忍不住地发出惊恐害怕的哭泣声,腿软无力,浑身发抖,就这样守在老夫人的尸体旁边,一动也不动。
齐泠筠抬手望了一眼手表,听到朋友叫他,他闻言抬头,没有注意听对方之前在说什么。 「什么?」包厢里,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有些人怀里搂着娇媚的女人和朋友聊天,有些人则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打牌,齐泠筠却一直心不在焉。
「问你怎么推了那女主播的邀约,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