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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当做毕生梦想的九叔原来也被别人弃之如草，他在我身上造下的孽债早就有别人来索讨。而我伤害了云征月他们，也有九叔来替他们惩罚。

    “……”

纾解了一些，我勉强的咧开干燥的嘴唇，露出一个笑容。

    “我送你走不是因为我不要你了，也不是真的要拿你去换全船人的。我看得出来那个姓云的小子是真的喜欢你，他年轻、富有，对你的怨全是因为爱。”

    全部都是错位的爱情，全部都是爱而不得的一厢情愿。

    “那我呢？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睁眼看看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么？”

    我瞪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仇家。索命一般执着的想得到一直以来令我生不如死的陷入无限自弃与偏执的答案。

    他说的是那个胡国的公主，我一直都知道的。那女人最后带着丰厚的财富嫁给了另一个国家的太子，离开遍地金银却荒芜贫瘠的陆羽国到了富饶安逸的新世界生活。

    “懂了吗？”

    “哈……”

    “……”

    “我会不会死？”

    “真爱你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会想要和你在一起，等你遇见了，请务必珍惜。”

    “哈？你还惦记着那些欺负你的王八羔子啊？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快醒醒！”

    将额角多余的碎发抿在耳后，我望着显国的方向轻飘飘的说。

    “……”

    第四十九章 再启程

    男人看了我一眼，曲腿在我床沿坐下，从腰间取出那个惯用的羊皮酒壶开始一言不发的喝酒。

    “没事啊，我只是在想不知道陆地上的故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因为寂寞吧──”

    “那要看你自己，还想不想活着。”

    “我知道。”

    “……”

    他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残忍的说。

    “很久以前，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很美，也很聪明，那个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愿意把世界上最美的一切都给她。”

    听我这样说，季煞立刻不爽了起来。他一吼，我立刻想到了当初在石室里聂风和柳

    “我给你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是你自己一直在骗自己。小海棠，忘了我，去找真正爱你的男人吧。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不会若即若离、不会找任何借口、不会像我一样对你不闻不问──”

    “那你为什么要碰我？”

    “哈……”

    “我忘不了她，我也等了她十几年。”

    “要不要来口酒，喝醉了你就不会觉得那么痛苦了。”

    “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不合适，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那种生活。”

    季叔端着碗稀饭，一边喝一边好奇的往我这边瞅。他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当初的割生生的毁了他一条胳膊的纹身现在只剩下纠结的疤痕。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有命在，其它的都不算什么。

    “我本以为你跟着他，会比在船上当一辈子海贼要好。小海棠，是九叔对不起你。”

    “别傻了。”

    被剜去的腐仿佛再重新生长，我又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生不如死，欲死不能。

    的伤已经全好了，不过多了一道疤而已。心里的伤好像也不会再痛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不会痛不再是我自己的自欺欺人，而是和九叔把话说开了之后，完全绝了念想，想通了。

    “嗯”

    “沅唯九，你该早一点跟我说的。如果你早说你不喜欢我，或许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海棠，在做什么？”

    “咳咳……”

    将散发着酒香的壶口递到我的唇边，男人依旧是淡漠的表情。我笑了，嘴唇因干燥而裂开流出鲜血来，之后便混着酒流进我的喉咙。

    哈，好可笑。这真的就是因果报应吗？

    “我在外面遇到了很多男人，他们都很优秀，也都很喜欢我。”

    夏季渐至，海风湿热中散发着一股腥咸。我一个人坐在船头呆呆的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只觉得舒适又惬意，那些琐碎又不开心的事儿一件也想不起来。

    “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别人，嫁人、生子，就像是我从没有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可是九叔，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九叔，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老天，你可真会跟我们开玩笑……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对你没有那种爱情的感觉。小海棠，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他一定还活着，他是个好人。”

    我开始剧烈的咳嗽。

    低头望着我眼中的泪水，以及歇斯底里的愤怒。男人的大手轻轻的盖上我的额头，继而下滑遮住我湿乎乎的双眸。

    爱，或者不爱。多简单的一道题目，我竟然花了十年才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