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瑶皱眉,冷掌门带来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虽然他本意不是如此。
如果姜绌求的不是皇位,是摄政之位呢?
恐难以此为据清君侧。
反倒容易造成即成事实。做为皇帝来讲,两匹马驾车永远比一匹马强。真成了割据之势,内耗太重。
身为皇子,安于摄政之位恐怕不可能,但以此为阶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我离开,老章一个人能否顶得住压力,不让我后院着火?
呵,不执政永远无错,或者,给其权柄,倒是更容易抓其把柄。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至于冷斐提到的韦帅望的事,倒是除了离间,别无太多实际内容的事,不过是你对我气点,我对你气点,我们两个一起给大家个安定团结的好印象,这个没问题,政治家应有的素质。暗里下绊子的事不用公之于众。离间嘛,师爷从来就不是啥好东西,韦帅望一直京巴似地摇尾巴,无非是他师父不介意他冲自己嗷嗷叫,却不准他向师爷嗷嗷叫,所以,这种事,说来何用呢?师爷哪里是从没为韦帅望着想过,他是一直想着怎么坑韦帅望呢,只不过也一直是我坑行,外人坑不行。所以,这话,我听听算了,讲给小韦听,小韦的感觉不过是当众挨了两嘴巴却不能还手,白生一肚子气。
主意已定,立宣章择舟,王宁正,周文齐议事。
管萧齐鸣,冬晨默默无语地看歌舞伎折腰展袖,不敢出声。
韦帅望已经在轻歌慢舞中缩到软塌上羽绒垫子堆里睡着了。冬晨两次试图让歌舞停下,让韦帅望睡得安静点,音乐一停,韦帅望就怒吼:“继续!”
也不知他是没睡着,还是音乐一停他就醒了。冬晨只得让美女们离远点,尽量选不吵的曲子。
良久回头,只见酒红垫子中,墨黑的一大片,小韦那张惨白的面孔凄楚孤单地半缩在垫子和袖子底下。
如丧考妣,大约就是这意思。
韩青离开,让冬晨有一点疑惑。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是他真的做错了吗?还是他那一套在现实世界本是行不通的?或者身为掌门人是不应该有私心的,无私?他应该把韦帅望杀掉再砍下脑袋吧?
如果真的那样,我恐怕会对人失望的。
苦笑,可是不这样……
你真的应该扔下这个世界独自离去吗?
人应该独善其身,还是为理想奋斗?
奋斗到头破血流?
你又怎知道你为之头破血流的是对的呢?
过了一会儿,帅望轻声:“太吵。”
冬晨挥挥手,让歌伎下去:“睡不着吗?”
帅望呻吟:“痛。”
冬晨给他擦擦脸上冷汗:“药呢?”
帅望轻声:“包里,回去再吃。”
冬晨道:“我看着你。”
帅望道:“难得相见,清醒一会儿。”
冬晨呆了一会儿:“难得相见?”
帅望笑笑:“再相见得拱拱手了,新掌门可不是你丈人了。”
过一会儿,冬晨问:“你很不喜欢在魔教呆着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没什么。”
冬晨道:“你,不喜欢那些人?”
帅望转个身头冲里:“没什么,我现在不也同他们一样。”
冬晨道:“当然不一样。帅望,你是不一样的。他们从内心就不觉得杀掉无辜人有什么问题。你知道你同他们不一样。”
帅望静静地,啊,是吧,我会觉得我两手血污,他们不觉得。
冬晨道:“即使我觉得你做错了,我仍然会当你是兄弟。”
帅望静静微微笑一下,过一会儿:“你觉得,我是错的吗?你能解决得更好?”
冬晨轻声:“我不知道,对和错,是否以解决得最好做标准。”
帅望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错的呢?”
冬晨半晌:“只是我觉得,有些手段过了,人们衡量一件事的标准并不同,我并不知道哪个标准是对的。可能是你是对的。”
帅望道:“如果当时我死在城墙上,或者我就是对的了。”
冬晨道:“从国家利益上讲你是对的,但是也有人认为爱国主义是错的。所以,帅望,你做的事,过得了你自己良心那关就好。”
帅望笑了:“良心?或者,还有灵魂,我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鬼,我愿意拿我的灵魂随便去换点什么,如果一文不值的话,我可以倒找三块钱,求魔鬼把它拿走。”
冬晨道:“喂!”我在说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兄弟,你只听前半句吗?
帅望苦笑:“我可能救了数万或者数十万人,不过,没发生的事当他不存在吧!我要来的十城,让一个游牧民族有了基有了农耕有了足够的粮食,我让国库收入翻了二三翻,可能有数万人免于饿死,但是这事没发生过,假设的不算,所以,我只是一个侵略者一个引来战争的人。我,曾经救了你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