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后,就回了苏皇后那里。
说来,先时光顾着忙先帝的丧事,安排朝中之事,穆梵与苏皇后还住原来宫里呢。还是内阁上本,穆梵才想起移宫的事,穆梵与谢太后商量着重修慈恩宫之事。
谢太后道,“这也是。慈恩宫原是世祖皇后居所,听闻先时十分雅致,后,胡氏窃居承恩宫,给弄的金碧辉煌如暴发之家,简直不成体统。待我明儿去瞧瞧,再与内务司的总管说如何修吧。”
穆梵自然无有不应。
谢太后行事,向来不是吩咐下去便不过部的,她要什么样儿的,要什么材料的,弄成什么样儿,她还画了张图纸给内务司总管,然后,叫内务司总管先给她报价,之后才开始重修慈恩宫的事。
只有谢太后移居慈恩宫,苏皇后这里才能移到凤仪宫来。
谢太后也一并将内库的事清点出来,她与先帝的东西,原是分着的,毕竟,谢太后也有自己的私房,但后来时间久了,先帝又一直让谢太后帮他管内库,也就合一处去了。今先帝既去,先帝内库的遗产有多少,谢太后找来穆梵,与他说了,秦王等一样是先帝的儿子,也要一人得一份儿的,当然,藩王那里也就是意思意思,大头儿还是穆梵这里的。包括先帝的旧物,给几位藩王一些,也做个念想,当然,东西不要现下给,待藩王就藩时再赏赐,也显得体面。
给兄长们东西,穆梵并不是小气的人,只是,他道,“父皇的内库,还是由母后管着吧。皇后年轻,朕担心他管不大来呢。”
谢太后道,“皇后嫁你也这好几年了,她虽年轻,我看做事还妥当周全,就是开始有不知道的,也有我在呢。眼下先叫她接手,慢慢儿的也就熟了。我自己这一摊,事情也不少。”谢太后当年嫁给先帝时,嫁妆丰厚便为帝都瞩目。说起来,先帝的私房,还真不一定有谢太后的私房多。
谢太后这样说,穆梵也便告诉了苏皇后,苏皇后颇有些受宠若惊,穆梵道,“你有事,还需多向母后请教。”
苏皇后柔声应了,道,“母后见识,远非我可比,我跟在母后身边,受益匪浅。”
穆梵点点头,很是满意。
端宁公主也时常进宫陪伴谢太后,谢太后与她道,“你有什么信,或者要捎带什么东西给驸马,只管与我说,兵部每月都有人去西宁关,比你自己派人便宜。”
端宁公主道,“驸马那里倒没什么,就是不放心阿源阿浅。”端宁公主在西宁关时又生下了第二子彭浅。
谢太后道,“只管放心,驸马是个周到人。”
慈恩宫修的极快,内务司是半点儿不敢拖慈恩宫的工程的,谢太后在自己千秋前搬进了慈恩宫。之后,苏皇后搬进了凤仪宫,然后,曹淑妃住了昭阳宫,戚贤妃住了麟趾宫。为此,曹侧妃不大满意,她想住先帝生母苏皇后曾居住过的淑仁宫来着,但,这事儿她根本没发言权。
转眼便是年底,因是新君登基第一年,各地督巡都要分批次的来帝都向新君请安,这里头,就有曹淑妃父亲,新晋江浙总督曹总督。曹淑妃母亲,曹夫人也按例进宫向太后皇后请安。曹夫人先去了慈恩宫,谢太后看她磕了头就让她们母女两个说话去了。戚国公夫人也进宫来了,戚家与谢家本就是姻亲,戚国公夫人与谢太后相识亦非一日,在谢太后这里还能有个座儿,家常话也能说上两句。体面自然非曹夫人可比。
曹淑妃在自己宫里摒退了宫人与母亲抱怨,“我自问服侍太后娘娘十分尽心,我也不敢与皇后娘娘比肩,可太后娘娘对我,总是淡淡的。我儿为陛下长子,太后娘娘倒似更偏爱戚贤妃所出次子。”说到这事,曹淑妃十分气闷。
曹夫人劝她,“老话还说呢,日久见人心。娘娘可急什么呢。”闺女年轻,曹夫人却是知道的,谢太后本就不是容易讨好的人。
“我怎能不急,转年便要出国孝了,一出国孝,陛下势必选秀的。”曹淑妃愁闷道,“太后娘娘实在太难讨好了。”
曹夫人对谢太后便是有些经验的,因她第一次给谢太后,不,那时还是谢皇后,给谢皇后请安时,曹夫人彼年还是曹淑人,那回可是丢了回丑,之后,曹淑人颇是打听了一些谢皇后的喜恶。今曹夫人就教导闺女了,“我的儿,你切不要急。我与你说,太后娘娘最重规矩体统,你在她面前,万不要拿出那等娇声俏语来,你要稳重,这样太后娘娘才喜欢你。”
曹淑妃撇撇嘴,“要那样儿,陛下就不喜我了。”
曹夫人轻声道,“你怎么倒笨了,也只是在太后跟前儿如此罢了。她一日老似一日,你急什么呢,你正年轻,小皇子还小呢。”
曹淑妃叹口气,“我就不服罢了,明明我付出的最多。每天煮汤作羹的,我也没见太后娘娘赏我个笑脸。”
“这做人媳妇与在家做姑娘岂能一样呢,何况,太后娘娘自来肃穆。”说着,曹夫人压低声音道,“再说句不当说的,她原就不是陛下生母,可不就得紧守着规矩呢。”
曹淑妃亦悄声道,“当初凌娘娘的事儿,您不晓得,她连一句情面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