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洗尽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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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透骨的凉，全身僵硬，似乎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

    想看看身处哪里，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菩萨，千尾何时才会醒来？”

    这声音……是清水？

    “时辰还未到，你不必苦等她醒来，可先回东海，她醒来时，本尊自会让她回去。”

    菩萨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但说的却不是实话，我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嘛？！

    “清水本不该多言，可按菩萨当年算的日子，今日此时，正该千尾苏醒。不知是否出了什么变故，为何还未醒来？”

    “或许明天此时才会醒。”

    清水被菩萨打发走了，大慈大悲慈眉善目的菩萨骗了清水。

    清水刚一走，我就能动了。

    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是鱼身。

    趁着水照照镜子，差点被自己吓到。

    我那鱼头上，竟顶了一对龙角！

    “你本就是仙龙后裔，却不知何因身上没有一点龙的印记，这次也算是巧合，你在清池呆了七七四十九年后，长出了属于你的龙角。”菩萨见我这么惊奇，在莲花上说道。

    那我这个样子应该叫什么？龙鱼？

    菩萨盘坐在一朵莲花之上，我摆动着鱼尾朝她游过去，游到莲花前时，抬起鱼头问她，“为何骗清水？”

    菩萨微微一笑，脑袋瓜后面那个光圈散出淡黄色的光，“你和他是孽缘，相见不如不见。”

    听她这么说，我竟有些生气，“缘分天注定，是不是孽缘，我们何时能选择！”

    菩萨被我顶撞之后，依旧笑着道，“彼时不能选择，此时，不该做选择吗？”

    “菩萨既认同是天注定，又为何要选择逆天而行？”

    “你若如此执着，就去寻他吧。”

    菩萨笑着带光隐了去，整个清池，只剩我一条鱼。

    菩萨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

    孽缘，上天将我从前世拉到这里，是为了让月老写一笔孽缘？

    我不信！

    碍于菩萨说我明日才会醒来，我又在清池里呆了一天。这一天，我是睡过去的。期间，菩萨又找我谈了一次话。

    第二天，一到菩萨说的时辰，我赶紧的顺着清池游出去，游出紫竹林，看到清水正站在书写着“清池”的石头旁东张西望。看到我出来，清水错愕之间，一把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被清水捏在口前，我张着鱼嘴问，“你觉得，是抱着一条鱼舒服，还是抱着人舒服？”

    清水一愣之后，又把我放回了水里。

    沉在水底，幻了人形和衣服，又浮了上去。

    这次，清水的速度没我快。冲出水时，我是瞄着清水的。

    身子带出的水打湿了清水穿的灰袍，我笑呵呵的抱住他，趴在他的耳边说，“好久不见”

    清水紧紧的搂着我的身子，说，“我想你。”

    第一次听他说关于情爱的话，我一时不争气，哭了出来。

    清水一听到我哭，连忙问怎么了。我噙着泪不说话，惹得他更急。

    他越是问，我越想哭，直到最后越哭越凶，止不住泪往下掉。

    有时候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跌到的时候，没人在跟前，自己就会爬起来。一有人在跟前，就算不疼，也要挤吧出几滴泪，让你扶他起来。

    我哭，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清水说想我时，会是那么的感动。

    初醒时，脑子里是一片的空白，菩萨说，四十九年，我是一觉睡过。

    梦里，谁都没出现。自始至终，都是一片空白。

    或许，我那时，真的是已经死了。

    不然，怎么会什么都没梦到。

    一番腻歪之后，清水拉着我朝清池的那块石头跪下，三个响头之后，清水头挨地上，无比虔诚的说，“东海龙清水拜谢菩萨对千尾的大恩。”

    我跟随着清水说道，“谢菩萨……”

    “好自为之”

    菩萨的话从紫竹林内传来，清水头不抬的回道，“谨记在心”

    我觉得，菩萨说的好自为之是在说我和清水的孽缘。于是，回东海时，我忍不住的问清水，对于菩萨说我们是孽缘，他有什么看法。

    清水说，“不管是不是孽缘，他这一辈子，只娶我一妻。”

    我感动的稀里哗啦，又抱着他哭了大半天。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想，就应该是这样。

    回东海还是清水驮着我，这一次，我们速度快了很多。这些年，清水的法力进了不止一点点。

    路过郎城时，我问清水，千鹤此时在哪，清水说，三年前，央月死了，千鹤圆满渡了劫，回到神界去了。

    听闻他圆满的渡了劫，我很高兴，高兴之余又担心他在神界应付不来。

    清水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地，安慰我说，千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