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来点青菜吧。”她指着另一边的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青悦,我们不能卖给你,今天官府下令,朝城所有人不能卖给你东西,你得罪官家啦?”秀姨实在无奈,悄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青悦勉强露出些许笑意,她没想到栾墨亦真的这么做了,她以为他是乱说说的,在她身上下这么多功夫,何必呢?让她以为他心里有自己吗?可是她看着他默默的爱着聂瑶珈这么多年,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心就此改变呢?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不如说是敢碰这段感情,她不要再当最后的失落人。
她去买什么东西,店主对照看一看画像都不敢卖给她了,青悦倒也平静,最后空着篮子回去。
陶爷爷一脸抱歉的等在外面,东西都给她收拾好了。
青悦一见,也知道原因了,拿过东西,说:“陶爷爷,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孩子,你惹了什么人,他竟这样对你啊。”
“一个让我爱又恨的人。”青悦说完,怅然若失的走掉。
拎着包袱,她走到城门,就见墙上贴着自己的画像,这么说,她是连朝城都不能离开了?她气愤的过去撕下墙上的纸,将它撕的粉碎。
守城门侍卫看见她,也不拦她,只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不让她出城就可以了。
青悦提着包袱,天下之大,她竟没有容身之处了,那么,辞梦庵是不是也接受了命令?她抬着步子,在人群中渐渐消失。
栾墨亦听阿洪说:“爷,有人看到王妃去了辞梦庵,她是不是想去拜祭?”
他拧眉,尼姑庵?难道她是要削发为尼?不好,他快步冲出了房中。
一枕黄梁 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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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墨亦一路未停的跑到辞梦庵,正巧看到老尼姑要为她剃度。
“慢着!”他阻止了老尼姑的动作,看着佛像高大的立在眼前,他过去跪下。
青悦侧止看着栾墨亦,他又来动摇自己的心了,魂不散,太可气了。
栾墨亦双手合十,转头问老尼姑:“大师说,一个有夫之妇是不是不可以出家?”
“噢?这位姑娘有夫君吗?”
“有,可是她不听他夫君的解释,不愿给她夫君一个可以补偿的机会。”栾墨亦转过脸对着青悦,继续说道:“多年以前,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妹妹,会成为妻子,当她离开我,我方知,真的需要她,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青悦听着他这些告白,也同样双手合十,对佛祖说:“弟子诚心向佛,希望佛祖接纳,因为青悦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
“这是你的借口而已!佛祖也不会收你的。”栾墨亦不明白,青悦到底要他怎样才能原谅他。
老尼姑看到二人,心知肚明,说道:“佛说,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姑娘,看来你并非适合出家,还是与他下山去吧。”
青悦没有想到老尼姑会这样劝她,她会后悔吗?不,她几乎哀求:“师傅,我真的没有办法再与他回去,他……”一句话又怎么说得完?
老尼姑又对栾墨亦说:“佛也说过,你希望掌握永恒,那你必须控制现在,施主,你要怎样呢?”
栾墨亦听完,深受感化,他站起来谢过老尼姑:“师太,我明白了。”他拉起青悦,向外走出去。
青悦一边挣扎一边回头看老尼姑,怎么感觉老尼姑帮了栾墨亦呢?
老尼姑放下刀子,转身面对佛祖:“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人生,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栾墨亦拉着青悦一直下山,青悦努力的甩掉他的手:“你不是要断我的路吗?你不是要我没有活路吗?干脆,你一刀杀了我!”她哭了,想到她今后要怎么度过就心痛的想流泪。
栾墨亦搂过她,“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也要碎了。”也许她不会相信这样的自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他的心真的像被切开一样痛啊。
青悦几乎快要溶化在他的蜜语里,猛然的清醒过来,她推开了他:“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才这样说,墨亦哥哥,看在我们兄妹的情分上,[om]你饶了我吧,让我好好生活,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你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里有你,有你啊。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接受我?”
青悦盯着他眼睛一会儿,她退后几步,哽咽着说:“你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一直在努力的人是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你能做到吧。”
说来说去,栾墨亦有些气馁,青悦原来这是这么固执的女子,他以前究竟让她怎样的伤心令她现在这样不肯原谅自己?
青悦与他擦肩而过,渐渐离开他,其实,她没有怪过栾墨亦,因为是她先爱上他的,从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他把自己当妹妹,现在他的心真的在她身上了吗?有些迷惑,有些不确定,甚至害怕,若是随他回去,仍然发现他心里装着别人,那么她真的再也拿不出坚强面对事实,她是懦弱者,是逃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