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衍走上几步,司机撑伞到他们头顶,保镖也立即把西装脱下来。
“怎麽了?跟我说?清河?”李泽衍接下西装给郭清河披上,一边紧紧抱住她,她整个人都发抖,突然一松手,倚著他晕了过去。
“你进去看看。”李泽衍叫保镖先进郭家去看看。司机打著伞拾起地上的袋子,袋子里有瓶水、一条毛巾、一盒清凉油。
“是先送小姐去医院……”司机试探著问,弄堂里头有住户进出,人们看他们眼生,何况他们手上还抱著个女孩子。
“先进去。”李泽衍横抱起郭清河往弄堂里走,刚才他搭了她脉,检查了她颈面四肢,女孩子没事,过会儿能醒过来。
郭家院里雨水积得不深,门厅也干净整洁,但木地板上都是一脚一脚的水渍,直延伸到厨房和浴室间──郭倾云就倒在那里。
“没外伤,好象有点发烧,晕过去了。”保镖把郭倾云从地板上扶起来,让他倚在墙上,半坐著。
“哥哥……啊……”
郭清河一醒即动,李泽衍差些脱了手,抱著她踉跄一步,一起倒进沙发上。
“我买的清凉油?清凉油!”郭清河挣脱他从沙发上爬下来,那袋子正在司机手上,她把袋子里东西倒出来,旋开清凉油盖子倒手上些,抹在哥哥额头、太阳穴两边,再拧开水瓶盖,托著他脸让他喝下去点,那水倒进去多流出来少,显见是喝下去了。袋子里还有块毛巾,毛巾里包著小小一袋人丹,郭清河扯开袋口捡出来两粒,李泽衍帮了个手,把郭倾云嘴巴捏开,让她把那两粒人丹压进他舌底。
“你哥哥怎麽了?清河你起来,坐到这里来。”李泽衍示意两人把郭倾云抬到沙发上,郭清河一直跪在地板上,两只膝盖赤著在地板上磨,看著都疼。
“哥哥病了……他吃药头疼……我想去买清凉油……但是他摔倒了……我扶不动……”
女孩子垂著头哭,她哭声很轻,怕吵了身边的哥哥,直到李泽衍把她抱紧怀里,呜呜咽咽,哭音才没了顾忌。
李泽衍大致能猜到郭倾云身上发生了什麽,这位少爷恐怕是接受不了未婚妻的狠毒手段,昨天又在他面前喝了两杯气酒,伤了身。他还有所耳闻郭大少颇衿贵,听说龙家专门有药剂师为他制药,因为他对凡人用的药都过敏。
“病了好好休息,下那麽大雨出去做什麽?”
李泽衍打手势让司机上楼去看看,有什麽干净衣服拿下来给人换上,再抬他去楼上休息。他发现郭倾云浑身湿透,从地上移到沙发上,地上都是水渍,而且人大概有点发烧,根本不可能汗湿成这样。
“哥哥……出去找我……”郭清河一下又全身打颤,李泽衍有了前面的经验,一边撸她後心,一边留心著她情况,就见她泪摒在眶里,脸色一阵嫣红,一阵又惨白,背上有那麽几下象惊竦地发颤,到最後,才慢慢静下来。
“我在浴室里,哥哥以为我走了,他就出去追我……後来哥哥找不到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家里,他跑回来,身上全淋湿了……他头疼,我想出去给他买点药,但他说不要紧,他……他突然倒在地上,我扶不动他,只好跑出去买药……”
“正好我们遇上。”李泽衍接了下去。
“嗯……我给哥哥换身衣服。”郭清河想从他怀里挣起。
“让他们去做,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病!”
“你刚才晕倒了,我带你去。”
“我没病,我不去,我要和哥哥……”
“听话──”
李泽衍捉了女孩子双手,想把她抱起时,左手腕子猛一紧──
扭头,郭倾云撑起沙发上,左手五指骨结暴突,扣住他!
“表哥……清河……交给我……行了……”
如果不是扣住他手的人脸白得过分,说话也明显中气不继,李泽衍真怀疑,郭倾云刚才是不是装晕!
“哥哥!”郭清河扑过去。
他放手,郭倾云也放手。
“少爷,您电话。”司机跟了他十多年,最会看眼色,何况,的确有桩紧急事情找他。
“你好好休息,我留个人手给你,让清河也歇一歇。”李泽衍拿过电话却并没接,他把保镖留下,让郭倾云差遣买药或者去医院看病等等。
“去把车里东西搬过来。”他打发司机去搬东西,这次来上海,他带来些调理的黄!太子参冲剂,和上月去印尼时买的白燕盏,拿来给郭清河补身体,刚才事发突然,忘了带进来。
“走了,保重。”他出门撑开伞,那伞柄长面大,二十多根钢制的伞骨,沈得他手一滑,连右手拿著的电话都几乎脱手。
李泽衍甩手,把伞交右手,电话换左手,左手腕子上一圈浮起微肿,还清楚映出半颗鲜红的大麽指印,“操!”不禁暗骂!
庆春里屋里,郭倾云由妹妹扶了上楼,撑著和保镖说了几句话,躺床上很快又昏睡过去。
这次昏睡的状态又和上次相近,他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