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两口子坐公交车上又吵了回嘴。
“哎──对了!”胡杰耀忽然站起来大叫,害得前头开车的司机一脚刹车,“!铛”把车门给开了。
“下车呀!”人家赶他。
“我不下,还没到。”胡杰耀赶紧坐下来。
“绪芳,小蓝只说郭倾云病了,可没说他跟日本人分了啊?”胡杰耀小声跟老伴说。
“没说跟日本人分……那倒是……不过他住庆春里,是清河照顾他,那个日本人做啥伐服侍伊?(干嘛不照顾他)我看伊拉就是分了嘛!”张绪芳也说得大声。
“乃两个到底下车伐??”惹得司机又回头。
“不下,没到!”两人异口同声,又得人一白眼。
“嫁给外国人没什麽不好哦,小蓝喜欢英文嘛。”张绪芳又说,“外国人多张PASS,要是长得象中国人、还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就更好了,没语言障碍,吃东西也习惯……哎老头子干嘛!”
胡杰耀站起来了,还往车厢後面走,实在是受不了老太婆,话唠也就罢了,现在又添一毛病,异想天开加心血来潮。
“哎你过来坐呀!後面晃了血压又要高了……哎下车!”
“下车!师傅下车!”
两个人等车门开了又关才象醒了似的,异口同声大叫“下车!”
“哎乃两个老头老太吃饱撑了!”司机只好再停下,放他们下车,不过态度实在没法好,冲著车下大喊。
车站就在校门口,郭倾云等在站台上,三个人碰了面。
张绪芳想得很好,她想要买三房的,三房都朝南,上海人最重视朝向了;还最好是底楼,因为公爹腿脚不便,老人家住底楼进出都方便;关键是地段,买在位育中学附近好,小蓝念完硕士肯定还教书,把家安在位育中学附近以後上下班也方便。
“你就这麽听听,老太婆想得太美,不用费多大心。”胡杰耀跟郭倾云说悄悄话,他根本也不抱希望,这里的房价现在是二万到三万一平米,三房得多少钱?家里有多少钱?郭倾云再怎麽生意做得好,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吧!
“嗳,我会留心,过几天带你们来看两家。”郭倾云答应下来。
“小蓝!清河!这里呀!”张绪芳大叫,胡蓝和郭清河刚从学校出来,今天放学晚了,上星期会考,这星期段考,考试不断,中国学生的成绩就是考出来的。
“伯父伯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郭倾云振了振精神,带大家往豫园方向走。
胡杰耀说好,张绪芳也答应,只有胡蓝比较忸怩。“清河都在你家吃了那麽多顿,换了我,你就不赏脸啊?”郭倾云跟她开玩笑。“没……那走嘛……”胡蓝看她爸,她爸已经跟郭倾云吃过两回饭了,啥意见都没有。
“你身体好点没?”胡杰耀跟郭倾云走在前头,问他。
“好了,小感冒,待会我少喝点,您多喝点。”郭倾云笑。
“哎,感冒少喝点。”胡杰耀“呵呵”笑,他刚才感觉郭倾云精神不济,人也有点木,这回好了点,大概是见著妹妹了。
“清河,书包给我?”郭倾云要接妹妹的大书包。
“我背得动,我自己背!”郭清河是个懂事的孩子,哥哥病刚好,她才不让哥哥拿书包。
“我们去那家好不好?绿波廊!很好吃的!”她跟大家建议,“绿波廊酒家”,她们刚搬来上海那时和海舟哥哥红姐姐在这里吃过蟹肉小笼包,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味道呢!
“大少啊!龙大小姐找您找得──”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绿波廊酒家的後台大老板羊老板居然就在豫园坐镇,闻讯跑出来,开口就是“龙大小姐”。
“我跟朋友吃饭,吃完再说。”
被郭倾云面无表情打断後,羊老板立即掉转方向,“好!好!里面请!老先生里面请!阿姨里面请!小小姐里面请!”
他们点了几个菜,几道点心,两瓶啤酒。来绿波廊吃饭一般不是为吃,而是为欣赏豫园的夜景。这里毗邻豫园九曲桥,九曲桥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坐在临窗的位置,还能看一出湖心亭里的评弹,和著唱两句,一折唱完,大家哄然叫好。
“我出去打个电话。”吃了差不多了,郭倾云打招呼出来。
既然和羊老板遇上了,必定就会有人通知龙绯红。他前两天生病没和龙绯红联系,现在其他事都处理好了,他得跟香港那边联络一下,至少得跟叔叔说一声,接下来的打算。
电话拨过去,龙家住宅没人接,再打龙通生的手机,手机关机。
“我是郭倾云,帮我转总裁。”他打到龙通集团,龙通生近年已经很少去公司,今天倒是特别,“郭少稍等。”秘书小姐把电话接进去。
“喂。”电话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啪”郭倾云立即把手机翻盖合上。
“我是郭倾云,帮我转总裁!”他再打过去了。
“好的,郭少稍等。”秘书把电话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