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卖给苏青几瓶好用的药剂,再三交待清楚了药效后,就带着宋宝哼着小曲走了。
在得知前一晚在义庄里发生的事,卢松雪不免有些自责,道“是我派去调查的人办事不力,没有提前洞察出蓄意留下的陷阱,才让你们险些遇难。”
柳芳华道“这事不能怪您,无需自责。今日我们回来也只是与师伯说上一声,马上就走。”
卢松雪问“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可是有了新的线索?”
柳芳华回道“我们要去姑射城,至于是不是新的线索还未可知。”
“怎么会与姑射城扯上关系?”卢松雪面上露出几分诧异来,“时隔那么久的悬案,难道他们连这件事都能调查清楚?”
顾渊淡淡道“这要去了才知道。”
卢松雪点头,道“也对,总比毫无头绪强。前车之鉴,你们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
柳芳华应道“我们会的。”
告别卢松雪后出府,一行人分为了两路。步羡音自京城带来的文书需要有人捎回,便交给了季峦与晏浮生二人。虽然季峦是满肚子的委屈,但一想到不在顾渊的眼皮子底下至少可以偷偷睡觉,便把心里的牢骚给吞了回去。
精简了行装后,两匹骏马带着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一路离开淮州南上。
蔺影策马在前方探路,经过前日的事之后更是警惕万分,忽见有道身影犹如鬼魅落下,几乎未有思索,转眼已经拔剑出鞘。
步羡音抬头一看,慌忙将他拉住,道“你先看清是什么人。”
那道声音来势极快,却毫无方向可言,几乎笔直掠来,直勾勾地坠在跟前的地上,溅开一地浑浊的尘埃。便犹如断翅的蝴蝶,死物一般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未再动弹分毫,了无生机。
蔺影经提醒后定睛一看,这才认出了那身衣服,惊道“这是玉绯珏!?”
他慌忙跳下马来想要去扶。
步羡音先一步挡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托起玉绯珏的身子,皱眉道“他这样的伤势恐怕已经流了过多的血,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是嫌他死得还不够快吗?”
受到外头的惊扰,马车随之停了下来,车厢中传来顾渊的声音“何事?”
蔺影匆匆跑去,回禀道“老爷,玉公子不知被何人所伤,似是伤势很重的样子。”
“玉绯珏?”话音刚落,顾渊一掀帘子便跳下车来,眉心一拧,道,“扶他上车。”
车里的软塌松软,虽然卸去了不少马车的颠簸,但对玉绯珏此时过分虚弱的身子而言,每一下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他的呼吸很绵薄,身子也很烫,在这样神志涣散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从他口中问出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才一日的功夫,谁都没有想到,明明应该在他们之前动身前往姑射城的玉绯珏,竟然会伤成了这幅样子。
苏青小心翼翼地替他拭着颊边渗出的绵薄的冷汗,看着那依旧不断的血水,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不禁焦急道“老爷,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不行!”
顾渊看了她一眼,随手按了几个玉绯珏身上的的穴位,片刻间便止住了血势,道“死不了。”
苏青面上顿时一喜,再看玉绯珏这幅样子,顿时又有些忧心,蹙眉道“昨日玉公子听了阎红鸾的消息前往姑射城,如今又莫名遭人袭击。难道,这些事情果然都跟百鸟门有关?这样看来,她们是否已经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了?”
顾渊倚着车壁,曼声道“与其说是与百鸟门有关,倒不如说是想让我们误以为是百鸟门。”
苏青惊讶道“百鸟门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顾渊看了她一眼,否认道“倒也未必。”
苏青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晕头了,皱着眉头准备想清一些“既是有人要让我们调查百鸟门,却又跟百鸟门脱不了关系?”
顾渊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心,并没有再接她的话“这些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苏青不由问“那我需要考虑什么?”
顾渊道“我说过的,想想平日里做些什么药膳。”
苏青看着跟前这人,神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为何这样的话语听到耳里,莫名有种让她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安静地接受圈养就好的错觉。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她神色中的含义,这一瞬,顾渊唇角的弧度莫名地柔和了些许。
苏青刚想再说什么,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只苍白如纸的手,飘渺无力地一晃,便彻底脱力地又坠了下去。
慌忙低头看去,只见玉绯珏苍白地无一丝血色的脸上,眼眸空洞地转过来看着自己,游丝般的声音颤颤悠悠地在车厢中响起“你们……交流情话……也稍微……分下场合可好……”
因过分虚弱的关系,他的声音显得绵薄而透着哀怨,莫名地让寒毛都不由竖了起来。
周围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苏青被他这样一吓,差点直接从榻子上弹起来,好在顾渊眼疾手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