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卖了你不成?”
萧泯然抱紧了怀里的花盆,“我能自己……”
“上车。”栗扶摇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快点,我耐心有限。”
萧泯然抵抗不过强权,乖乖上车。这车她上次搭过,不过喝了酒坐在后座只隐约有印象,“你是不是换了坐垫,上次颜色没这么深吧。”
栗扶摇驾车驶出停车场,接口道:“被你吐的一塌糊涂,都扔了。”
萧泯然自知理亏,忙闭紧嘴。在等红绿灯的路口她怯怯开口道歉,“对不起,我……”
“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的去了。”栗扶摇面无表情截断她的话,“我这件衣服才穿了两次,你自己看看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萧泯然扭头去看,浅咖色的羊毛大衣上斑斑点点都是水痕,她本想说好干了就好,栗扶摇像是猜到她的话瞪了她一眼,萧泯然改口道,我,我赔你一件。
哼,这话还算中听。栗扶摇将车停在御辞小区东门口,问道,需要开进去吗?这小区有三个门,你平时从哪里进去?
都可以,谢谢栗主任。萧泯然逃难似地抱着绿云就跳下车,一刻都不想多待。
钥匙上次会面时孟嫮宜就给了她一把,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小区的设计师大概对生活很有想法,两间卧室朝南,一间有阳台一间有大飘窗,客厅小了点勉强挤出一个饭厅,但洗手间和厨房的空间让人欣喜。尤其黑白色调的后现代装修风格,简约大气不拥挤,不知比她现在的狗窝好上多少倍。
萧泯然强撑着困意将孟嫮宜堆在床上崭新的被褥床单铺好,躺上去还能闻到洗衣液的清香气味,不知为何她又想哭,最终含着泪沉沉睡去。
孟嫮宜在研究院待了一整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玄关处放着一双女士运动鞋,往里走就看到次卧室关着门。她放下包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在门口,走进厨房开始烧热水。在等水开的空档冲个澡,将换洗的衣服分类放进收纳框后分次塞进洗衣机。做好这一切后水正好烧开,她给自己冲了杯速溶。
萧泯然的房间里没有传出半点声音,她不知萧泯然何时回来的,手术情况如何,略一思量,给她留了张便签贴在卧室门上,冰箱里有速冻水饺,醒了如果饿的话就自己煮着吃。
她今天从图书馆借了不少书回来,塞上耳机开始翻阅。窗外万家灯火万丈红尘,她关上窗就假装自己看不到。这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表白,失恋,结婚或是生死两隔,没人能出其右,没人能跳出三丈外俯瞰因果。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星辰已布满夜幕,灯光一点点消失,剩下的不眠人都各怀心事躲在壳里痴心妄想,有醉酒的人在撕心裂肺地歌唱,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
孟嫮宜摘下耳机去听,似乎是个男人,嗓音清亮动听,语调百转千回情真意切满满都是伤心。
孟嫮宜听歌甚少不知歌名,但若你正有所困扰时,这个词可以击中你。她还未听仔细电话在枕边震动,低头去看竟是慕仲生打来。现在已一点三分,这样晚他还没睡,孟嫮宜犹豫再三按了挂断。
这次慕仲生没再坚持打来,一分钟后却发来短信,点开一片空白,孟嫮宜关灯睡觉,心想也许是误发,他向来不喜欢发信息,觉得又娘又浪费时间。
陆禹安的仕途一直顺风顺水,这几年还在上升期,忙得很。陆徽因回来时打过电话给他,他那时在开会,秘书一见是海军特别号段,冒着被陆禹安责骂的风险风风火火闯进去递给他。
能混到陆禹安身旁大秘的位置都不是等闲,随便放出去历练至少在经济重市做个区长位置。他如何敢冒险,不过是看透了领导的心思,唯一的儿子在外当兵后,他几乎每天都要挤出时间看一看世界各地的新闻,哪里局势紧张了,哪里又动荡了,又有新的军舰服役或是哪里维和,他虽不说,但骨肉之情摆在那里如何能够割舍?
不知是不是巧合,科学家们也该好好研究一下为什么男孩子成年后同父亲的关系总是尴尬。既不能像女儿一样膝下承欢语笑宴宴,也不能如旧友般推心置腹聊聊海阔天空。即使下一局棋也要使劲浑身解数占领上风,着实为难。是否像动物世界里演的那样,公狮一旦成年就必须离开另寻住所,因为他们一切刚开始有大把未知需要探寻需要征服,他需要向所有雌性展示自己漂亮的毛发和健硕的肌肉。它是已将老去的雄狮最大的威胁,也是它们的骄傲。
原本以为陆徽因离开的陆母正在追剧,哭的正伤心一抬头看到自己儿子从二楼下来了。她惊道:“咦?你不是火急火燎地要离开,怎么又回来了?和你一道的小明珠呢?”
“她前天就走了。”陆徽因刚洗完澡有些口渴,他拉开冰箱门拿了一瓶矿泉水,“妈你说如果女生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那还需要问吗我的傻儿子,你看看你表姐怎么对待林今朝的不就懂了。”陆母擦擦眼泪从八点档的连续剧中回过神来,“怎么了儿子?小明珠难道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