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一直在车里闪烁,他直接跳过震动模式调成了静音。
“明天我休息,咱们一起去市区逛逛如何?”
“好啊。”陆徽因求之不得。
“那我先回去,我想喝牛奶了。咱们明天电话联系。”
陆徽因率先上车,“上来,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想走走。而且你看,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左转就能看到小区了,并不远。听萧泯然说失眠要多走走,正好当散步了。”
陆徽因心想也是就不再勉强,再三叮嘱后驾车离去。
孟嫮宜想今晚恐怕他有一场苦战,虽未当过兵,也不能对他们的情谊感同身受,但一个战壕苦过累过,或许还生死与共过,他万万不该这样怠慢人家的。送走了人孟嫮宜心里顿觉轻松不少,慢慢地朝着小区走去。
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一看是陆徽因发来的。“今晚可能会喝醉,如果给你打电话说胡话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她莞尔一笑,锁屏没有回复。
待走过一条马路后又接到他的信息。“要不我尽量少喝一点?我怕自己喝到醉的不醒人事没有办法给你打电话。”
孟嫮宜想,这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去赴宴?一醉方休怕是要喝到站不起身为止了。她手指微动发出几个字,“少喝点,伤身体。”
没想到这条短信回过去竟像是鼓励一般,陆徽因的信息更加频繁。
“我到了,今天安排战友吃川菜,很麻,很辣,很想你。”
“他们要灌我酒,说灌醉了扔……不,我告诉他们我有女朋友了,她说伤身体,少喝点。”
“孟嫮宜你从前只在我的脑海和梦里,如今怎么竟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我想抓住你,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眼看着越说越过分,想必是菜还未上完,酒已喝了不少。她站在楼梯口拿钥匙开门,一路走过来路灯都亮了。
“他们说我吹牛,说我等了十年的女孩子是庄周梦蝶,他们哪里知道,我有一份爱如酒,已在漫长的光阴中渐渐发酵,浓醇而泠冽,我愿自溺其中百死不悔。”
孟嫮宜换了鞋进屋,屋里黑灯瞎火居然没有人。她回自己房间换居家服,手机还在震动。
“这杯酒敬你,我藏在梦里的女孩。”
☆、-031-
-031-
短信轰炸终于消停了,孟嫮宜才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一直在翻手机,膝盖上的书一页都没动过。
“哎。”她轻叹口气。
时钟指向九时,萧泯然终于回来。原来她一个人去逛了超市,今天是会员日打7折,她就像那些杀红了眼的大妈们一样失去理智哪里人多去哪里,什么便宜买什么。等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买足了两个大号的便利袋。小区和超市之间太近,打车只是2分钟的事,但对于大包小包的萧泯然来说十分痛苦地走了半个多钟。
她把自己重重地甩进沙发里坐着,孟嫮宜到了杯水给她,她咕嘟咕嘟喝个底朝天,这才觉得缓过劲来。
“我四点就出门了,本来还想买回来做饭吃呢,结果一眨眼就八点了,结账还要排队,真是佩服那些家庭主妇,感觉个个力大无穷,可以一只手臂给孩子坐着,另外一只还能提购物袋,轻轻松松就回家了。”
“你只看到表面,哪知道人家辛苦。有个师姐怀孕前嚷着说自己抱不动一个3公斤的婴儿,结果生下来足有4公斤。她出了月子开始给小宝贝哺乳,洗澡,拍睡,直到我毕业那年,小婴儿长到十公斤重,她依旧能够抱得动,还能够抱一天。还不都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如果直接抱20斤,只怕会吓得不敢生。”
“当然不敢生,作为医生我很负责任地说,无论医学如何发达,女人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都是拿性命来换孩子的。对于各种不可预估的突发事件,处理得当就能救命,但医生总有和死神争不过的时候,对于产妇而言不是多少概率的问题,发生了就是百分百,没有就是百分零。”萧泯然末了叹口气总结发言,“所以啊,应当给予现代女性足够的选择权,如果有值得她爱的男人,并且愿意为他生孩子我们鼓励,对于那些找不到值得爱的单身女性,我们应该支持。不是宽容,而是支持和理解。”
“你感慨颇深。”
“我轮岗的时候在妇产科见的太多了,那会儿就想,女人真是伟大,为母则强不是说着玩的。”
“那你现在呢?”孟嫮宜故意忽略她肿了好几天的眼睛,“你在等谁?”
“我……”萧泯然张了张口,哑然半晌,孟嫮宜将便利袋里的东西规整好,见她买了咖喱和胡萝卜,想起冰箱里还有牛肉,挽起长发洗手开始煮饭。
萧泯然趴在门框上看她利落地准备一切,心里酸楚,“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女孩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谁能想到你真应了那么一句话,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知以后谁将你娶了回去,真是幸福死。”
“会做饭就幸福了?那幸福的成本岂不是太低了。”
“幸福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