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和冯詹一道在出宫,在路上说话。想到今日早朝之上,那个越来越不听话的外孙,萧尚书便心下微愠。
倘若没有江屿,如今这小皇帝自然是听从他这个外祖父的,哪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这些也都忍了,可这立后之事,他已经不是头一回提了……小皇帝势必要娶萧家人的,只有娶了萧家人,他这一颗悬着的心才能稍稍安定些。皇后人选,绝对不能让江屿插手的。
想到江屿,他就有些头疼。小皇帝对他太过信任,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的离间都无法改变的。想了一会儿,萧尚书才侧过头对冯詹说:“你说,你想引荐谁?”
冯詹和萧尚书几十年的好友,当下就笑笑道:“举贤不避亲,下官要引荐的,正是下官的女婿……”说着就看了一眼身旁的程瓒。程瓒会意,朝着萧尚书行了礼。
萧尚书见他一副文弱的模样,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说:“这位便是明玉的夫君啊,倒是一表人才……”想到了什么,又说,“可是本官倒是记得,你的兄长,同江大人关系颇好。”
明白了萧尚书的意思,程瓒笑了笑,就说:“兄长的确同江大人的关系不错,不过江大人同下官却是有着一辈子都化解不开的恩怨的……”
原是对程瓒并不感兴趣的,听了他的这番话,萧尚书眯了眯眼,问:“……此话何解?”
程瓒垂了垂眼,知道这会儿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便没有犹豫,缓缓的说:“江大人同下官,有着夺妻之恨。”
“……哦?”萧尚书忽然笑了笑,看着冯詹说,“你这个女婿,倒是有点意思。”
程瓒听着萧尚书和冯詹的谈话,轻轻闭了闭眼睛,袖中的双手也用力的握紧……他最终还是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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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嬷嬷对沈令善说:“昨晚国公爷忙到了三更,好端端的,怎么又出来了?不是已经歇下了吗?”平静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如今孩子都生了,按理说这夫妻该是磨合的差不多了。魏嬷嬷的心就立刻揪了起来。
沈令善倒是不好意思将昨晚江屿的事情说给魏嬷嬷听,不过想起他早上离开前说得最后一句话,心下仍是有些疑惑。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她怎么做……
沈令善抬起眼,看着窗户外边,已经深秋,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好。
然后魏嬷嬷又在她身边说:“……不过老奴还没有见过国公爷那样紧张的样子,夫人您当时昏迷着,可是不知道,国公爷紧张的手都抖了,一直守在您的身边。小公子一出生就没动静,他便立刻让人想法子救他,后来总算是救回来了。”
他……也会紧张吗?沈令善觉得,她认识江屿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他紧张的样子。可是听魏嬷嬷这样描述,他好像已经不单单是紧张了。她一直顾着孩子,倒是忽略了他……昨晚还将他推开了。难怪他会生气。
江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令善躺在罗汉床上看书,穿了一件梨花白竹叶纹的中衣,看到他来了,就将书放到一旁,叫了他一声。
江屿过去,问道:“孩子呢?”
她这几日,都是半刻都离不开孩子的。
沈令善笑着就要掀开锦被起来,站到他的面前,和他说:“犬宝我让魏嬷嬷帮我带着呢……”她望着他,和他说,“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去年没来得及给你过……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可有什么想要的?”
她说话,望着他的眼睛。却看到他低着头,也在看她,眼睛里没有其他的,只有她的倒影。
☆、第79章 父子【单更】
江屿却没回答。
将她打横抱起,进屋放到了榻上。掖好锦被,才对她说:“小时候也不见得你有这么爱念书……坐月子便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去做。”
沈令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江屿说得也没有错。看着他俊朗的眉眼,她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眼睛清亮,说道:“你才要休息呢。我看你的脸色不大好,今日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忙了。”
他就算再厉害,也不是铜墙铁壁,这样操劳,身子总归是受不住的。
顿了顿又说:“都要三十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原是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的,觉得她说什么都成。听到这里,江屿的眉才略微一蹙,低头看着她。她看上去年轻稚气,就算当了母亲了,看起来也没有多少老成。在他眼里,好像永远都长不大。
就伸手揽着她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开口道:“嫌我年纪大了?”
她哪有?
沈令善就说:“不过比我大了八岁罢了……”越是位高权重的男子,身边越是不缺年轻美貌的姑娘,她也不再是十五六岁花一般的小姑娘了,哪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呢?而且他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只是平日说话做事太过老成,不过他年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以前她特别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