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尔看着胳膊下的小桌子,他之前那张被何苏阿报废了,卡塞瑟斯细心,联络工匠按照之前桌子的材质纹路做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来。
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雷尔很平和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没人会选择伤害自己,我永远不会批准这份提案。”
特戈尔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她站在门口,看着二人之间的月光光潮,好像一道无形坚硬的围墙:“您……您还是没有从感情缺陷中解放吗。”
“我已经自由了,特戈尔,倒是你,还想同我跳舞吗。”雷尔伸出手,笑的高贵又疏离,他站在那就是帝国的王权,在月夜的王庭中熠熠生辉。这与他过去的雕塑风格完全不同,男人真正有了活着的气息,他的话,举动,神采都透着为王者的欲望和威严。
特戈尔咬住唇瓣,没说话。
从前那个纯善的,机械的,演不觉春终的陛下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个人的邀请,她一步也踏不出去,仿佛是黑暗中美丽壮阔的夺人心魄的景象,好像碰一碰就会吸干她的灵魂,“您,要同我联姻吗?”
雷尔眨了眨他紫色的眸子,宛如某种暗夜的邪恶美丽的生灵,轻笑:“看你的神色,是不愿意了。”
特戈尔行礼,“臣下告退。”
她害怕。
雷尔与她联姻,皇权迟早并入高等基因手中。
是的,她爱雷尔,可是她爱的是那个……过去的雷尔。
王庭内,雷尔仍旧保持着那个伸手邀请的姿势,似乎在等谁把手放到他手中。
即便身体被冻住了,本体的伤痕痛楚好似什么遥控器,日日折磨着他的身心。
这一场大梦初醒,他一人演了梦中蝶影。
脱离了感情缺陷后,脱离了那深爱着月璧的87%的身体后,爱孤月璧?笑话。
他不爱孤月璧,他恨透了孤月璧。
恨她轻而易举就毁掉了他的自持,他四十多年的扮演,恨她让自己徘徊于生死,从未抓到过她的手,却因她的一个目光彻底崩塌。
多么可笑,他如在炼狱,然他从没得到过孤月璧。
这些遥远的恨,扭曲变成深邃的渴望,纠缠着这位帝王,让他满身欲望爱憎,仿佛是什么有着美丽外貌的邪魔妖鬼。
好在这位帝王本性还是雅致自持的,不屑什么先得到你的人之类的强取豪夺戏码。
呃雷尔陛下的强欲是在感情方面,心灵方面。
禁区那儿的孤月璧在做什么呢。
她失声了。
不过恢复的还算快,孤月璧在床上躺了两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非常配合的见了舒伯蓝请来的心理医生,甚至还跟紧张兮兮的舒伯蓝要了一块画板。
可惜,她的技术并不能画好西尔弗。
舒伯蓝知道月璧每天晚上会躲在被子里哭,可他不知道月璧是怎样的难过。这一点让他焦灼而自责,所以大明星推掉了所有工作,尽心卖力的想让孤月璧走出这个打击。
孤月璧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是她不想唤醒智脑,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而今想起那句“我很难过,为所有您所遇见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能伴随”,似乎心脏插满钢针。
我很难过,为我的孩子遇见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能伴随。
荒芜破碎的生活里,痛苦风吹成原。
舒伯蓝瞧孤月璧画了几天,大少爷总算顿悟了她是想画某个人,他轻松抽掉孤月璧手里的画板。
孤月璧麻木抬头。
舒伯蓝素来厌倦与人肢体接触,如今却伸手摸了摸孤月璧的脸颊,“瘦了。”
他飞快速写了一张苹果,递到孤月璧面前,“是不是很好?月璧你笑一下,我就帮你画。”
孤月璧张了张唇,枯乏的扯出一个笑。
舒伯蓝看着行尸走肉的孤月璧,暗自心疼,可他面上笑的暖融融的,少年伸手揉了揉孤月璧脸颊,捧出一个笑:“好啦,先欠着我的。”
孤月璧点点头。
……
“眼睛大了?小了?啊月璧到底是什么意思……”舒伯蓝看着孤月璧的手势,故意曲解。
孤月璧急急比划着形状,舒伯蓝仍是好苦恼不懂月璧的作派,他用铅笔敲了敲画板,“不如这样,月璧下床,来这里比划好不好?”
孤月璧来不及说好不好,她就被舒伯蓝牵着手拉到了沙发上。
牵手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
舒伯蓝很小心的伸手环抱瑟缩的孤月璧。
“别怕,没事了。”
渐渐的,孤月璧走出了病房,脸上也有了表情。
“看,月璧,我前阵子在网上看到古地球的书籍,感觉还挺有意思的,买了一本,念给你听好不好?”
孤月璧抬头看了书脊的名字,果断摇头。
可惜舒伯蓝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可惜月璧没办法说话拒绝我啊,坐好,听说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