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空了一瞬,缓慢转身,看向雷尔的双眸,她盯着男人眼瞳中的景象,“我不会逃避我的责任,”单薄的姑娘咬了咬她浅色的唇,“和罪过。”
雷尔陛下握紧了孤月璧的手。
他似乎要把姑娘从心里摘出来,又像是要把她刻的深一点。
她回头看一看,在她的话里面加了一个“罪过”,爱情就不在是单薄的痛苦和无法解脱的绝望,而像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气,带着正在燃烧和呛人的味道。
好像他确实活着,活在这无比诺大,无比孤独的帝国里。
晚宴,预言,感情缺陷,不重要了。
孤月璧完全不知道追踪摄像头什么时候关闭的,事实上晚宴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知道,因为特戈尔和舒伯蓝在跟她谈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后,牵着一团空气走了,孤月璧竟也没反应过来那团空气就是自己儿子。
对话如下:
特戈尔拿起一串樱桃,很遗憾道,“我很钟意这种生物的长相,但是我不喜欢他们的味道。”
樱桃这种生物?孤月璧接话不能。
“你知道我那天去战后禁区刺激你的时候,真正想说什么吗?”特戈尔自顾自的笑笑,“低等生物,你和陛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痴心妄想了,陛下迟早厌倦你,什么的。哪种对你打击比较大?”
孤月璧看了看特戈尔身后的舒伯蓝,避开对方坦然的目光,尴尬笑笑,“差不多,从个人攻击角度,你说的这种比较疼。”
真是讽刺,再次相见,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倒是她。
特戈尔眼波流转,“从情感角度呢?好啦不逗你了,我先走了。”
舒伯蓝朝她挥了挥手,像过去每一次亲昵遥远的告别。
孤月璧紧紧捂住眼睛,像是想把看见过舒伯蓝的眼睛抠出来,他淡然以对的模样,好像在嘲笑始终耿耿于怀的自己。
孤月璧在晚宴上孤零零的呆了很久,穿着那身红裙子,直到晚宴人员一个不剩,王宫的舞厅灯火全熄,徒留感应灯光在她脚下,她才恍然大悟,晚宴结束了。
可她还是没有见到月凡凡。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她不懂,雷尔一次又一次的用月凡凡撩拨她,让她一次一次的扑空。
客观来说,雷尔也没有许诺过,不知道为什么,孤月璧所有的低落,羞惭,焦躁全都变成了“因为雷尔这个精神病心里堵得慌”。
高跟鞋哒哒敲击着地板,孤月璧推开办公厅的门,果不其然,雷尔非常没正形的坐在办公桌上。
人类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就像现在,孤月璧什么高等的精神力也没有,仍旧能准确判断雷尔是在办公厅。
她看着男人的身影,心脏酸涩,不忍一忍眼泪都要掉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陛下,晚宴已经结束了,不能让我见见月凡凡吗。”
“我从没承诺过这件事。”
孤月璧冷静的向前一步,“但是您在暗示我。”
雷尔的脸出乎意料的苍白,眼睛比平常深邃很多:“我没有承诺过,月璧,你把无望的期待放在我身上,这很愚蠢。”
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才心中酸涩。孤月璧站在雷尔面前,眼睛中的紫色几乎要烧起来了:“是的,我知道,我愚蠢,可我以为你——”
是喜欢我的。
为什么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的理由可以拿来责怪他?
孤月璧愕然停住了话头。
雷尔浅紫色的眼睛看着地板上的光潮,虹芒流转,“可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你会满足我的期待,月璧想说的话,是这样吗?”
五雷轰顶。
孤月璧没办法反驳。
因为他说对了。
如果不喜欢雷尔,别说注意到他喜欢自己这个事实,她连期待都觉得多余。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不可以在普通人的范围,稍微纵容我一点?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如果现在你不那么厌恶我,能不能让我任性一点?
“您说的对。”孤月璧抓住了雷尔的手,手感有点奇怪,似乎骨头不太对劲,“我喜欢您。”
雷尔看了看抓住自己手骨断裂的孤月璧,生命悬挂的沉重不可预知的苦痛轰然落地,他好像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他的公主紧紧握着他的手,君王喃喃道:“月璧今天没喝酒。”
温热的眼泪砸在他手上,因为感情缺陷断裂的手骨正在缓慢愈合。
“我很怕疼,您会伤害我吗?”
雷尔试图用出前几天惹人讨厌的语气,但是失败了,只好念书一样用他清冷的声音淡漠答道:“我不仅会伤害你,我还会欺骗你,背叛你。”
孤月璧笑笑,声音哽咽,“我又迟钝又慢热,您会等我吗?会留我一个人吗?”
未来只留下了一种可能,雷尔合眼,怕孤月璧瞧见他眼睛中的情绪,静等那规划许久的一切发生,“我不会等你,只会夺走你的所有,让你一个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