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法则,到时候他还要帮忙协助修补被破坏的法则,那可真是麻烦死了。
虽然他只是演译一次给冥太极看,但若要造物还是碰触到世界的「禁忌」,所以还是没事别找事情做了。
但相信这座还无生物存在的全新天地,很快就有动物回归并且定居了吧?
嗯……融合了三种力量,此处竟然力量异常平衡,看样子,若是继续放任的话,在许久的未来後,或许又会成为人间界一个独立在外的桃花源也不一定。
呵呵,倒也有趣……战灭罗轻笑著,翻手间就将这一区域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从世界的轨迹中完全抹去,以他的能力,是没有人或仙知道他曾经对世界轨迹动过手脚的,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让它成为未来有缘人的桃花源吧。
而当回神,发现冥太极还傻呼呼的在灌注力量的时候,忍不住哑然而笑,松开紧扣她掌心的手,反倒掐上她软嫩的脸颊,将她原本娇俏的小脸掐得有些变形。
喂,小玩具,已经好了你还不停手啊?
冥太极这才终止力量灌注,缓慢地睁开乌黑的眼瞳……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了。
那比原先还要丰饶壮丽的丛林景观,过去她从不曾以这麽近的距离亲近这些,让她讶异的张大嘴,小跑了几步走到林间,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深褐色的树干、抚摸那墨绿色的藤蔓、跪在地上用指尖拂过那翠绿的草地……然後,蹲在一朵盛开的紫色花朵前面,无比好奇的探指戳了戳,然後又飞快地缩回,像是怕碰坏了那稚嫩花儿一样。
战灭罗没有阻止她,只是观察著她开始有了光彩的眼神,然後看著她困惑、看著她像只初生的野兽幼崽一样,好奇的探索世界。
「花……嗯……嗯……」冥太极皱著眉,想要找一个词形容她心中的情感,却无法言述。随後她便又开始四处张望,然後指著花,「花花花树树树树草草……呃、呃──」她有些难受,因为找不到适合的字词形容,让她痛苦的蹲低身子抱住头,发了疯似的揪发扯落了不少银丝。
这种感觉是什麽?因为找不到答案而胸腔被重重击伤的感觉……
然後,脑袋上突然落下几个略显粗鲁的捶打,方才那位存在的力量在她脑袋或轻或重的按揉著,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抚摸她的脑袋……意外的,抹去了她胸腔的那种重伤感。
「嗯、嗯!花花树树草草──」她不太会言语,过去的那些字句是不断从别人口中听来学会的,发出犹如小动物般的单纯呼叫声,然後指著那些她念到的东西,寄望方才那位存在可以给她答案。
……你连形容词都不会?战灭罗哭笑不得的问著,对那些仙人的愚蠢跟眼前少女的单纯感到无奈,但更多的是好玩。
──试问人会有多少机会,可以玷污这样单纯的心灵?
将一张白纸,全部染上自己的颜色……
男人赤红的眼瞳瞬时一亮,旋即又彻底幽暗,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意图一样,邪气得弯起嘴角,又像是发现冥太极的好玩之处似的。
你要我教你怎麽描述这些吗?你看到的这一切,用语言,表达你心中的情感。
可是听闻他的问题,冥太极却愣住了,冷不妨地想起那在诞生之时,就不断被灌注的思想──
「你是冥太极,昆仑派的至强法宝,你的使命就是完成封神任务,不得违逆昆仑上仙原始天尊的命令、不可饶恕任何封神榜上的所有仙妖魔道、不可任意拥有情感。你是冥太极,只能无情的至强法宝。」
「不可任意拥有情感……只能无情……只能无情……情感……不能……我不能……」原本雀跃指著草木的指头收回握拳垂落身侧,冥太极的眼神又变得空茫一片了。
「封神……我是冥太极……我不可以任意拥有情感的。」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那朵紫色小花,它正随著林间吹起的清风摇晃著。偶有风吹落的叶片朝她飞来,贴在她脸上,带来一丝冰凉感,让她拿起那片落叶,继续出神。
胸口开始蔓延一股疼痛,是比先前无法言述这些所见一切的疼痛还更剧烈的疼痛,让她这次捧著心口跪在地上,神情竟是无比脆弱,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断地重述那句她一直信奉至今的话语,「我是冥太极,不可任意拥有情感,只能无情……」
但其实你想要情感吧?男人冷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说得话语却让本该无情的冥太极,眼框莫名的热了酸了……滑下某种不明的液体,让她有些茫然。
指尖沾了沾脸庞上的湿冷……嗯……这是什麽?
「……想、想要,情感。」她愣愣回答。
这一次,战灭罗没有在询问她问题,而是主动告诉她:这是眼泪,嚐起来的是咸的,摸起来是湿的,闻起来没有味道。
「眼泪,咸的,湿的?」冥太极将沾湿泪珠的指头塞进嘴里,将这些脑中知识没提过的资料全记了下来,并且因为有了对照物而有了联系跟可以形容的字词。
嗯……嘴里的这种味道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