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答复,小陈总管哪还敢再哆嗦别的什么,笑着应声,转身就走。
温小婉有的时候,很想不明白,聂谨言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那些个太监宫女,甚至妃嫔小主们,见到聂谨言也如同见了鬼一样呢?
连着对聂谨言羡慕嫉妒恨的林长海,也只是敢在聂谨言的背后做些小动作,也不敢真在聂谨言的面前,叫嚣出不妥的言语和真做出什么嚣张的动作来。
原里,除了提到聂谨言杖毙过一位当时受皇宠却擅闯慎刑司刑堂的妃子,并没有提到聂谨言是如何立威的。
温小婉认识聂谨言的那晚开始,就是想着要和聂谨言共渡一生的,怎么会觉得聂谨言可怕?
她从来没有见过另外一个、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的那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聂谨言的。
不过,这一幕在不久的将来,在聂谨言和温小婉,都没有任何预知的情况下,很快就会出现了。
“你说太后娘娘宣我去做什么?”刁难是肯定的了,但如何的刁难呢?猜不到对方的路数,才是最头疼的。
温小婉扔了手里的碗,拉着椅子凑到聂谨言的身边,焦急地说道:“那老妖婆不会把我当妖怪烧死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的,这都是胡扯的,那都是一些害怕鬼怪的人,自我安慰想出来的话。
在那些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面前,用科学依据解释出来的现实面前,人类只有信与更信的区别,绝对没有不信的。
――要不为何哪朝哪代、各山各庙各寺的香炉里,为什么从不见断了香火和香油钱,那些个神棍神婆们,个个都是最先奔赴小康的人们呢。
她穿来的那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尚且如此,如今这一片大背景落后的封建里,接二连三死人,都是与她有过节的,还查不出任何外力造成的死因,最最麻烦的还是在宫中这个处处都有禁忌的地方,被瞧她不顺眼的皇太后薄氏盯上了,这要是不想个万全对策,她指定不得好死。
聂谨言摸着碗边的指,指甲饱满莹润,轻轻转动时,带出一层淡淡的柔光,“不会的,你放心!”垂下去的脸上,掩去眉眼深处,一丝憎狞之色。
温小婉到是想放心,但她如何放得下去,她踌躇地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再问出什么。
她收敛了没心没肺的模样,把以前在宫里拿捏出来的那点子规矩,重新归整了一遍,换了一身素色的宫装,叫上小禄子和小寿子陪她走一趟。
等她穿戴换好,带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一路走到慈宁宫大门口时,就看到聂谨言一身月白锦镶绣银边、绘大团鲤的衣服,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呢。
之前,温小婉进内室去换衣服的时候,聂谨言先她一步出了慎刑司,她还以为聂谨言如往常一般,去乾清宫了呢。
她本也没想叫聂谨言陪她一起来慈宁宫的,都是一群话多事多嘴厉的女人,不好叫聂谨言趟这烂泥潭。
他们夫妻之间,一致对外时,动口这事不用聂谨言,特别是与女人动口时,全她一个人出手就行,只等着皇太后薄氏真要拿她动手,聂谨言能及时出现就行。
没想到他……他竟是提前一步到慈宁宫大门口这里,替她来掠阵了。
在温小婉露着惊讶的眼神里,聂谨言笑了笑,迎着她走过来,“我先去了一趟乾清宫,与那边说了清楚,你义兄让我转告你,行事傲气些,别丢了靖王府的脸面,他在那儿……看着呢。”
温小婉顺着聂谨言指着的方向瞧去,竟发现一身道袍的龙骏,站在慈宁宫最高的那个寿塔塔顶尖上,宽大的道袍被风鼓起,整个人如一只飘逸出尘的鹤,真有几分的仙气飘飘了。
温小婉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望回聂谨言,这是搞毛?就算要来保护她,也不用着站在那个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到的地方吧?这也太高调了。
皇太后薄氏有那么好说话?那可是慈宁宫的寿塔啊。
据说慈宁宫的寿塔,形状诡异,里面连上香的方式都不同,每一块砖、每一道缝,都代表着每位进驻慈宁宫的太后的寿数,轻易不得碰。
龙骏竟然胆大包天地敢站到上面去了……,这是闹哪般啊。
聂谨言摆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义兄和圣上说,中宫之气,与天象违和,他需要找一个生辰八字处在阴时之位、姓氏带水的宫中主位所居之处的至高点,打揖两个时辰,否则,此气难调,本是紫气东来,容易变成黑色冲天。”
温小婉咂巴咂巴舌头,忽然就生出一股‘有娘家真好’的感慨来,看着她那四六不着调的义兄龙骏,竟有些暖心了。
“我不陪你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聂谨言清楚他自己此时在皇太后薄氏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估计恨不得扎一百个小人咒自己死呢。
他若是跟着温小婉进去了,温小婉就算没有事,也因着他的到来,把皇太后薄氏刺激出一堆事来了。
“嗯,我知道的,你找个避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