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婉抽出手臂,缠着聂谨言黑亮粗硬的头发,绕在手指间处,皱起的小鼻子,透着乖巧与可爱。
“哪里都好看,”
这话,聂谨言绝不是敷衍,在他心里,温小婉当然是哪里都好——这世间无人能比的好。
温小婉满意地‘咯咯’笑出来,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口到聂谨言的脸颊,“你也哪里都好看。”
这样的对话,每晚都有一次,却重复一千遍,也不觉得烦闷多余。
聂谨言狭长的眼弯了下去,弯出一道新月的弧度,绽出温柔的光来。
他结实有力的手指穿过温小婉背上覆着的黑发,搭到温小婉的后背处,肌肤接触时,一片火烧从两具身体里窜出来。
不能,不能再来了。要死了,因为他们两个的懒床,这房子怕是靖王爷里,惟一一处还没有整修过的地方吧,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这个时间说着挺短,但做起事来,却可以做很多,京都是晋安国重中之重的地方,哪怕遭受如此涂炭,也要在短时间内整顿出来,正是百废俱兴,处处需要人力之际。
晋安帝龙耀刚批完一沓奏折,贴身侍候的太监端上来的那杯御茶还未及喝时,龙骏刚好进来。
“聂谨言呢?”
人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之际,却摸不到聂谨言的人影了。晋安帝龙耀心里颇为不爽。
与这遭谋逆里,他不得不承认聂谨言是出了大力、做出大贡献的。他也不是薄义的君主,平叛第三天就把聂家的案子御批洗冤了。聂谨言从此就不见了。
龙骏也很为难,他因着截堵开光大师的事,算是把聂谨言得罪了。
绝不是聂谨言还念着与开光大师有什么师徒恩情——两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情份,早就剩下仇恨了。
聂谨言是恼了他不分轻重,关键时候没顾上靖王府,说得更准确一些,关键时候没顾上他的宝贝义妹温小婉,已是好几天没有搭理他了。
他开始还往心里念念,后来一想,就是他没做这事,依着聂谨言现在的时间排序,也是轮不到他这里的。
聂谨言现在是只认床的。
晋安帝龙耀如今问了,他不能不回,吱唔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回道:“据……据说……据说还在床上呢!”
说完后,反倒不如要开口时觉得尴尬了,竟还找到一点儿兴灾乐祸的味道。
晋安帝龙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伤着了?”没有人向他呈禀这件事啊。
龙骏囧了一下,“臣妹受了惊吓,他陪床照顾呢!”
晋安帝龙耀渐渐反应过来,“他照顾……还是陪床?”冷哼一声继续道:“朕真应该下旨敬事房,再给他补一刀。”
龙骏差一点儿挑大拇指说圣上英明,他心底也觉得这是个好意义,但他实在不敢开口,估计着他妹妹温小婉会举刀也给他来一小刀的。
“再不能由他胡闹下去了,”晋安帝龙耀大为光火。
这算什么事啊,聂谨言一个宦官每日每夜做的事,正是他这个皇上应该做的,而事实呢?他已经十几日未踏足后宫了。
“那陛下以为……”
龙骏也有点牙酸,聂谨言不伸手,他一个人担两个人的活,忙得要死要活,也不知道哪天才是出头之日,眼瞧着他大婚的日子就要近了,可怜他这个新郎官当得还不如他当神棍时潇洒自如呢。
“让他搬回宫里,他是慎刑司的司主兼大内总管,又不是你们靖王府的总管。”
晋安帝龙耀气得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了,大乱刚过,后宫犹不安定,正需要个人来帮他坐阵,偏偏这个时候一向凶悍的聂谨言给他漏边缝,还伸手还权给他,他用得着现在要聂谨言的那点势力吗?这事很草泥马啊。
龙骏其实也不爽,说聂谨言是靖王府的总管,这事太不靠谱,聂谨言应该算是他义妹的专属床上总管,与其他人其他事,没有半点关系。
“不如……”龙骏觉得下旨叫聂谨言回宫有点困难,“听说嘉妃娘娘于这次宫乱中,受了惊扰,不如叫臣妹进宫陪陪嘉妃娘娘说说话,压压惊吧。”
这个主意不错,晋安帝龙耀满意了,看着别人即将不舒服,他的心里也就舒爽了。
本来就是,这京里乱成什么样子了,满朝上下的大小官员,即使不忙,也因着政变谋逆会有牵涉波及,而人人自危、提心吊胆,连着他们父子这种被称为举世皆闲的天下最闲人,都忙得没白天没黑夜的,独有聂谨言……好像真的天下太平了似的……
晋安国当然不只是平叛掉一个睿王龙麒,就会天下太平的事,觊觎皇位的人多着呢,但天下太不太平的,与他聂谨言有什么关系?他这里已经安享太平了。
温小婉在穿来里这么久,除了苏出一盘口味明显不对劲的泡芙之外,还没有苏出神马正经的好东西,她决定不能虚度此行,怎么也要弄出点有意义的食品来,于是,她做了‘必必客牌’比萨饼。
聂谨言第一眼瞧见这东西时,下意识安抚道:“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