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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老规矩,这等大事不用说,当晚,聂谨言就拉着温小婉去祠堂,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聂父聂母。
等着孩子落地,聂谨言就算真正地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赛玉环在怀了孩子后,立刻一跃成为聂府宅里最最宝贵的活物,聂谨言在她身边左右按排了四个会武的丫头以及六个稳妥的婆子,更不用说小院内外按排的侍卫暗卫有多少个了。
这等架势都够个贵妃生孩子的了,赛玉环觉得她这胎要是坐不安稳,对不起聂家十八辈祖宗啊。
这就显出温小婉的重要性了,她一边带着赛玉环做胎教(听各种乐器)一边给赛玉环做心理辅导,服务周到、考虑齐全。
谨行小美男更是破了‘君子远庖厨’的清规,亲自下厨给赛玉环煲汤,各式滋补保胎汤。
本想把赛玉环之前莫明其妙甩掉的肉都找补回来,结果却是越找补越瘦啊,等到七个月的时候,就是只见肚子不见人了,看得全家都跟着忧心忡忡的。
“这样不行,这么瘦,生产的时候会很艰难的,”
聂谨言侍候过两代皇帝,在宫里面,看多了妃嫔生子的事,对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赛玉环那模样,他一看就不行的。
“我也知道,和刑四爷商量了多次,各式花样换着来,可就是不见效,也不知道她那身体怎么忽然就变了,”
明明之前是女汉纸的啊,这怎么嫁进聂家后,就往林妹妹方向发展了呢,难道是聂府的风水有问题?
温小婉很囧啊,赛玉环多年才怀这一胎,这是整个聂家的香火,她看得也跟眼珠儿似的。
在现代,社会已经开放到那种程度了,人类还极重视种族的繁衍,何况是落后时空的封建社会呢,传宗接代是这里每个人的责任,无可厚非。
聂谨言长长地叹息着,“再想想办法吧,我这几天去宫里,请几个御医过来,看看宫里还有没有合适用的方子。”
众人都急的时候,偏偏当事人赛玉环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吐啊吐啊吐,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其它的反应到也没有什么,并不觉得如何不适。
温小婉见天安慰她,到让她觉得自己太过金贵了,连连反过来安慰温小婉。
“嫂子,我没事的,我摸着孩子也没事,不就是吐吗?我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就一直吐的。”
听完赛玉环的话后,温小婉没有半点放心的,连着惊出一身冷汗来。要是她没有记错,好像赛玉环的娘就是生赛玉环的时候难产的啊……
就这副模样,赛玉环硬是撑到了足月生产,把着整个聂府提心吊胆程度,上升到了高度紧张、红色警戒的地步。
赛玉环那个多年不下山的老爹,都坐不住了,在赛玉环八个月的时候,就跑来给女儿坐阵来了。
不管聂家准备了多少东西,真正上阵的时候,都觉得不够用。
产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产房外面,赛老爹打头阵,最先晕了过去。
聂谨行连忙派人把岳父老泰山抬回卧房休息,然后,他死巴巴地守在产房门口,整个人呆滞得如吊在门口的布偶,没了魂灵般。
聂谨言搬了一把太师椅,端坐在小院正中,正对着产房门口的位置,温小婉陪在他的身边,还未及进产房。
聂谨言不让她进去,怕她吓到。他在外面听,都已经觉得有些心惊了——说到底,这世间他最舍不得的只有温小婉。
在聂谨言和温小婉的后面,不远的地方,是莫绯漾和小九。
赛玉环从晚上折腾到清晨,还是一点儿生出来的动静都没有,产房里传出来的嚎叫声,却越来越微弱了。
参汤参片往里送着,一遍两遍还有用,到了三遍四遍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天光大亮时,坐了一夜的聂谨言从太师椅起身,拍了拍温小婉的手,“你进去吧,告诉他们,保大人!”
不能再由着里面折腾下去了,到最后孩子大人都会保不住的,趁着现在还有一线生机,必须做出选择了。
“相公……”
温小婉湿润着一双眼睛瞧着聂谨言,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聂谨言做出这样的选择来有多么艰难,她几乎能看到聂谨言微微阖在一起的眼睛,要滴出血来了。
“别说了,快去吧,再晚一会儿,我怕……”聂谨言的喉咙哽咽了一下,“谨行和玉环是恩爱夫妻,以后还会有的。”
只要大人在,总不会缺孩子的,若是大人没了,谨行……他怕谨行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这个道理,温小婉哪里不懂。她只是可惜了!
她转身正要进屋里去,告诉那一群拉生嬷嬷和大夫聂谨言的决定时,屋里忽传来一声婴孩儿的啼哭。
那是极有力的啼哭声,撕裂了整个笼罩在聂府上空的阴霾,好像启明星冲破夜幕,带给大地第一道光明的希望般,小院在极静之后,彻底沸腾起来。
还未等小院里的人反应过来,产房里已经有一位嬷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