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手不知说了些什么。奴婢离得远,没听到,只瞧着咱们大王摇了摇头,没应她。”
“公主瞅瞅,奴家就说她们还得出幺蛾子吧!这一准是求咱们大王把海棠留下呢!”红袖愤愤说道,又去问一撮毛:“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一撮毛答道:“后来她们就走了。哦!对了,白珂白仙君也随着她们一同走了!”
此话一说,莫说红袖,就是我也极为意外,不由问道:“白珂竟也跟着走了?”
“走了!”一撮毛用力点头,又补充道:“临走还给大王磕了三个响头呢!”
白珂对待海棠不一般,这从那日素衣提剑闯我院子时就能瞧出几分来,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为了海棠离开此处!要知道,这妖怪不论道行如何,只要混入人世,多半落不得好下场。
红袖那里咬着牙,用力揪扯手中的帕子,好一会儿,这才恨恨说道:“真看不出啊,白珂倒也是个痴情种子!且等着吧,那海棠早晚有一日会卖了他!”
实话讲,海棠日后会不会卖了白珂,又会卖个什么价钱,我倒是不怎么关心,我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海棠可是知道我身份的,她那人又不是个胸怀宽大之人,若素衣带她去了宝象国,她怕是要生事端的。
待午间黄袍怪回来,我便开门见山地问他道:“听说素衣带着海棠走了?”
黄袍怪神色平淡,瞧不出个喜怒来,只答我道:“是。”
我又问:“那你可知素衣会把海棠带往哪里?往东还是往西了?”
黄袍怪不过微微一愣,便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反问道:“你可是怕素衣会把海棠带去宝象国,说出你在此间?”
“是。”我点头,心中颇有几分不满,又道:“你既然会那使人失忆的法术,为何不像当初对待我父王母后一般,也消了她在此间的记忆?”
黄袍怪默了一默,方道:“我已对她失信,怎好再去强行消她记忆?你放心,她已是向我立誓,绝不会对人说出谷中的任何事情。”
他既这样说,我心里虽仍觉隐隐不安,却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盼着那海棠守信,自去过她的快活日子,千万莫再执着于此间的恩怨。
外面天大地大,哪里找不到一桩好姻缘呢!
素衣与海棠既走,谷中生活复又恢复了平静。待到二月里,谷中山溪旁的那一株老杏树最先开了花,紧接着,不过几日的光景,整个山谷里便就花红柳绿起来了。
万物发情,啊不,万物复苏的春天,终是到了。
柳少君人抖擞了不少,再加上白珂已走,他便成了这谷中排名头一号的未婚男青年,甚得各式女妖青睐,那荷包帕子也不知收了多少,一时间煞是风光。
初时,他还有几分春风得意,待后来被人拉扯的次数多了,便也就有些怕,远远地看见人影就躲,只怕再被那厉害的缠住了,霸王硬上了弓。有一次,不知怎地却被一位前来拜山的女洞主给堵住了,柳少君无处可逃,竟就变回了本相,死死地缠着一颗松树,任那女洞主如何拉扯,就是不放松。那女洞主也是力气大,差点就把柳少君扯成了两段,多亏了枣树精遇到,这才替柳少君解了围。
待柳少君再变回人身,眼瞅着那小腰就又细了几分。
一撮毛来和我说这事,我笑得一口茶喷出去,直咳得昏天暗地,连嗓子都咳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忍不住问一撮毛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洞主,力气怎这般大?”
“吓!”一撮毛表情夸张,连说带比划着,“那女洞主身高八尺,腰足足有三尺宽,走路地动,说话山摇,听说是只黑熊修炼成精,本就是金刚一般的人物,您说她力气能小了嘛?”
我听得惊讶,又替柳少君担忧,“后来怎样了?那女洞主后来可是又去寻柳少君了?”
一撮毛那里还未回答,红袖却是抱着几支山桃花从外面进来了,闻言先“哎呦”了一声,叫道:“公主,您心也是真大,这会子还有心管柳少君怎样呢!您都不想想咱们大王?柳少君都这多人盯着,咱们大王天神一般的人物,还不知被多少人觊觎呢!”
我瞅她怀里的桃花一眼,不禁问道:“桃花仙又来了?”
“又来了!这不,专门给大王和您送桃花来了嘛!”红袖说着,把那桃枝往桌上一丢,气呼呼地说道:“好像咱们谷里就没长桃树一样,用得着她这样巴巴地亲自往里送吗?”
桃花仙爱慕黄袍怪,这是整个碗子山都知道的事情。之前吧,她还能自我约束着几分,可最近不知是不是因为春天到了,她便有些自我约束不住了,每日里都要寻个借口进谷一趟。不过,人桃花仙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只冲着黄袍怪下手,不像海棠那般,光冲着我来。
既然如此,我就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反正好坏都有黄袍怪那里担着呢,我操心也是瞎操心,没的用处。
红袖那里仍旧忿忿不平,我便安慰她道:“没事,人家不是也没把你家大王怎样嘛。”
“哎呦!”红袖甩了甩帕子,道:“